可惜張鶴寧一心沉浸在美色里無法自拔,根本聽不見。
女孩的身體壓著他,很近,鼻尖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酒精味,混合著某種說不出的清甜味道。
宋時謙呼吸凝滯,心臟砰砰的跳。
眼看她的唇要碰上來了——
千鈞一發(fā)之際,他從車載柜抽出一個口罩,迅速套在她臉上。
來勢洶洶的吻隔著口罩,落在了他的臉上。
軟軟的發(fā)梢蹭著他的臉,帶著難以說的感覺。
張鶴寧沒有經(jīng)驗(yàn),只會貼,然后又醉醺醺皺了皺眉。
“果然是夢,一點(diǎn)都不柔軟?!?
砰、砰、砰——
心跳隨著秒速,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的,重重的,敲擊著某個位置。
車廂內(nèi)很靜,靜得只剩下刻意壓制的呼吸聲。
張鶴寧腦袋扎在他的懷里,眼睛沉沉的,想睡覺。
“好吵,有錘子在我耳朵里敲?!?
“住耳,不許再敲了!”
那不是錘子,那是心跳聲。
宋時謙屏住呼吸,卻控制不了心跳。
他隔著外套,一點(diǎn)點(diǎn)握著她的腰,慢慢地,輕輕地,把人撐起來,放在副駕駛里。
正好這時,余光瞥見外面岑津的身影。
男人似乎很著急,帶著人左右找,喊了好幾聲張鶴寧。
他快速調(diào)整呼吸,降下車窗,摁了兩聲喇叭。
那邊的岑津聞聲走過來,一眼就看到副駕駛的張鶴寧。
“是宋總啊?!?
岑津喊了一聲,他給京濯做伴郎的時候,見過宋時謙,兩人只是見面之交。
“這丫頭怎么在你這兒?她剛才干嘛了?”
宋時謙面色不改:“她喝醉了,差點(diǎn)被一個陌生人帶走,我攔住了?!?
“我草?!?
岑津閉了閉眼睛,吐出一句臟話。
“我就知道這姐妹倆都沒腦子,一會兒功夫沒看住就出事了,我他媽馬上打電話告訴她哥,摳嗓子眼催吐,媽的罰死她。”
他說著就掏出了手機(jī),馬上就要告狀。
“她喝太多了,大晚上的就不要折騰小孩了。”
宋時謙緩緩開口:“人沒事就好,我先送她回去,讓她睡個好覺,明天再教育。”
岑津嚇得一陣后怕,吐槽道:
“她還睡好覺,我他媽差點(diǎn)就沒好覺睡了。”
要是讓京濯知道他妹大半夜的去酒吧還被陌生人帶走了,明天郊外的河里就會漂兩具男尸。
一具是那陌生人的。
一具是他的。
話是這樣說,但在宋時謙的出下,岑津還是暫時先放過張鶴寧,并且托宋時謙把她送回去。
反正他們兩家是親戚,很放心。
他自己返回去,開車送楚棠。
遠(yuǎn)遠(yuǎn)的,還聽見他抓著張鶴寧那個小姐妹罵罵咧咧的聲音。
“絕交,必須絕交,你們兩個就不能湊在一塊玩,一對臥龍鳳雛。”
宋時謙收回視線。
把車窗玻璃關(guān)上。
偏頭,看到女孩貼在椅背上,已經(jīng)睡著了。
他側(cè)身,又幫她系好安全帶。
昏暗的光線里,手臂上那道牙印格外清晰。
他盯著那個印子,看了許久許久。
然后拿出手機(jī),打了個電話。
“喂,是私人紋身店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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