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對我主羅將軍虎視眈眈,甚至甚至對國公爺您治下的富庶北疆,也早已是垂涎欲滴,生出覬覦之心!”
“夏幽明今日所所行,正是其主穆展鵬妄圖利用國公、圖謀北疆的鐵證!”
“國公爺切勿被此等奸佞小人的花巧語所蒙蔽!”
“他們才是真正欲壑難填、妄圖吞并天下的巨寇!”
韓胥這番反擊,同樣狠辣異常,不僅否認(rèn)罪行,還反咬一口,將穆展鵬和田銘描繪成對陳策北疆有野心的最大威脅。
“放你娘的狗屁??!”
田銘胞弟田猛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虎,瞬間炸毛了。
他本就是個性情憨直的武夫,心思遠(yuǎn)沒有夏幽明、韓胥這些謀士深沉彎繞,這番覬覦北疆的話不偏不倚的說中了他和大哥的心思,他豈能不著急?
校場上那鋼鐵洪流的轟鳴猶在耳畔,就算他饞的流口水,可他不懂打口水仗,還不懂刀槍?這要是承認(rèn)那不是找死嗎?
田猛的臉?biāo)查g漲成了紫紅色,額頭青筋暴跳如虬龍。
他猛地一拍面前案幾,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巨響,杯盤碗碟跳起老高,湯汁酒水四濺。
“韓胥!你這狗賊!血口噴人!胡說八道?。 ?
奈何田猛長了一張笨嘴,除了罵這一句便沒了后文,憋不出一句像樣的辯解的話。
又急于掩蓋心思,他慌亂之下,一手指著韓胥,另一只手已經(jīng)按在了腰間佩刀的刀柄上,向前猛地踏出一步,聲震屋瓦:
“我大哥忠義無雙!豈容你污蔑?!老子今天非劈了你這個滿嘴噴糞的狗東西不可??!”
話音未落,田猛竟真的作勢就要拔刀,當(dāng)?shù)顨⑷耍?
韓胥不驚反喜。
夏幽明眼睛一瞇,選擇作壁上觀,隱隱露出期待之色。
其他人神色各異,目光看向殿上的那人,一場世子周歲宴上的流血沖突,眼看就要爆發(fā)——
“夠了?!?
陳策聲音很輕,離得遠(yuǎn)甚至可能都沒聽見。
然而,一股無形的罡氣威壓瞬間降臨整座大殿,猶如按下了時間暫停鍵,一切止息!
田猛有著開脈境初期的實(shí)力,此刻卻被這一絲氣息壓的竟然動彈不得,整個人僵硬在原地,血色蛻盡,滿臉駭然之色!
與他實(shí)力相仿的婁瀚文、蕭天佑、段云同樣如此,只感到泰山壓頂,內(nèi)力都運(yùn)轉(zhuǎn)不動!
他們尚且如此,只有鍛體境亦或沒有修為在身的許莜莜、韓胥、夏幽明、周伯安、計星闌等人更是不堪!像掉入巨獸之口,心臟瞬間緊攥,幾乎窒息!
甚至連許山河和嘉措這兩個聚罡境宗師,此刻都面色狂變,汗毛直豎,護(hù)體罡氣下意識浮現(xiàn)而出,只覺生命受到了威脅!
威壓只持續(xù)了一兩秒,可在所有人的感官中卻仿佛幾個時辰一般久,頃刻間汗如雨下。
散去的那一剎那,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大松了口氣。
“呼!呼呼!”
體弱的人喘息著,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,猶獲新生。
“煮豆燃豆萁,豆在釜中泣。”陳策看著驚魂未定的田猛、韓胥、夏幽明三人,“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