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爺(國公)明鑒,我等今日只知齊王傳旨,國公接旨,余事一概不知!”
段云、許莜莜、薩迪克等在場所有人立刻起身表態(tài)。
“感謝諸位給我這個面子,”陳策目光轉向季立誠,“至于這挑撥離間的奸佞小人”
“陳策!”
季立誠被陳策點破所有陰謀,心知再無生路,反倒生出一股膽氣,他抬起頭,眼中布滿血絲,對著陳策發(fā)出一聲冷笑:
“好手段!當真好手段!三兩語便顛倒乾坤!”
他目光看向驚魂未定的蕭天佑,聲音帶著最后的蠱惑,“齊王殿下!你醒醒吧!他今日能輕而易舉捏死我,來日就能用你項上人頭祭他的王旗!”
“他口口聲聲忠心大乾,可你看這北疆,哪還有半分朝廷法度?官吏任免,錢糧調度,生殺予奪,皆操于他一人之手!”
“這北疆,早就是他陳策的國中之國!”
季立誠深吸一口氣,直視陳策,“陳策!你狼子野心,昭然若揭!招攬狄人為仆,收服白虎為騎,萬民呼你為帝!”
“今日你不殺親王,非為忠義,不過是時機未到,還需這大乾的旗號遮掩你那勃勃野心罷了!”
“你騙得過齊王殿下,騙得過天下悠悠眾口嗎?你分明是那臥榻之側的猛虎!待——”
聲音戛然而止。
沒有任何預兆,沒有任何人看清發(fā)生了什么動作。
上一刻季立誠還在激昂陳詞,下一刻他那帶著驚愕表情的脖頸下便出現(xiàn)了一條細線。
譚玉扶住即將倒下的身軀,另一只手以布帛穩(wěn)穩(wěn)地托住那顆掉落下的頭顱,沒有一滴血污濺落到殿內光潔的地板上。
詭異的是,斷頸之處亦是沒有一絲鮮血噴濺而出。
靜。
死寂的靜。
殿內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鬼魅手段震住了。
這不是他們理解范疇內的武功,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,這是真正的高深莫測!
陳策仿佛只是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,他重新坐回主位,端起桌上的酒杯,環(huán)視一圈呆若木雞的眾人,微笑道:
“今天是喜慶之日,莫要被這等宵小敗了興致。”
正如季立誠所說,他今天保下蕭天佑,僅僅因為他還需要跟朝廷維持面子上的關系罷了。
至于為什么要裝這逼,則是他發(fā)現(xiàn)玉劍山莊的人太懂事了,他擊敗天人的事兒竟然只是回去說給了許山河,沒有外傳。
現(xiàn)在他知道了先天境之上還有仙人,倒的確是件好事。
可要是蕭天佑和季立誠對他的實力有概念,又怎么會出現(xiàn)今天這種狗屁倒灶的戲碼?
所以稍微露一手,讓蕭天佑搞清楚狀況,別繼續(xù)作妖。
蕭天佑看著沒有留下一絲痕跡的地磚,再看向主位上那個依舊帶著溫和笑意的身影,一股混雜著劫后余生、感激以及敬畏的情緒如海嘯般席卷了他的心神。
“侯國公!”
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,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和后怕,“多謝國公明察秋毫,國公大恩,天佑沒齒難忘!”
他轉頭踹了一腳還沒有回過神來的計星闌,“計星闌!你還愣著干什么!快!快宣讀圣旨!給國公宣讀圣旨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