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低垂的眼簾下,一雙眸子亮得驚人,里面燃著執(zhí)拗的火焰。
今晚她必須更加謹慎,尋找任何一個可能靠近陛下的機會!
暮色四合。
永壽宮內(nèi),燈火初上。
帝王的儀仗停駐在宮門前,南宮玄羽從御駕上下來,往里面走去。
沈知念已經(jīng)領(lǐng)著宮人靜候在院中,見那抹明黃身影出現(xiàn),便福身行禮:“臣妾參加陛下!”
南宮玄羽徑直走到沈知念面前,伸手穩(wěn)穩(wěn)托住她的手臂,將人扶起,語氣溫和:“朕早同你說過,不必在外候著。”
沈知念就著南宮玄羽的力道起身,唇角微彎,并未多。
南宮玄羽極其自然地牽起她的手,并肩向內(nèi)殿走去。
冰巧垂首站在一眾宮女之中,位置不算靠前,卻能清晰地看到前方的情形。
她不敢直視天顏,只能用眼角余光,貪婪地捕捉著那抹挺拔、尊貴的身影。
暮色與燈影交織,勾勒出帝王棱角分明的側(cè)臉輪廓。鼻梁高挺,下頜線條利落。
他并未穿著繁復(fù)的朝服,只一身玄色暗紋常服,卻依舊難掩通身的清貴氣度,和不怒自威的氣勢。
冰巧的心跳驟然加快,連呼吸都為之一滯……
即便已經(jīng)見過很多次了,但陛下每一次出現(xiàn)時,她都能清晰地意識到,陛下竟生得這般俊美無儔!
那是一種超越了權(quán)勢地位,極具沖擊力的好看!
她想,即便剝離了帝王的身份,單憑這樣的容貌和氣度,也足以令世間無數(shù)女子傾心癡狂,甘愿飛蛾撲火!
冰巧死死攥緊了掩在袖中的手指,指甲深深陷進掌心,用疼痛強迫自己維持著低眉順眼的姿態(tài),不敢泄露半分異樣。
直到帝妃二人的身影,消失在內(nèi)殿晃動的珠簾之后,她才微不可察地抬起一點眼簾,望著仍在微微晃動的簾影,眼底翻涌著癡迷的暗光。
這樣的男子,怎能不讓人瘋狂?
她一定要得到陛下的寵愛,哪怕只是片刻!
內(nèi)室燭火融融,熏香裊裊。
南宮玄羽解下外袍,隨口問道:“阿煦呢?”
沈知念接過他遞來的外袍,交給一旁的芙蕖,聲音溫軟:“阿煦今日玩得瘋了些,有些累,剛哄著睡下了?!?
南宮玄羽聞,并不在意,只點了點頭。
他隔三差五便來永壽宮,并非次次都要見到四皇子。
兩人閑話了一會兒,在窗邊的軟榻上相對坐下,中間擺著一副棋盤。黑子白子錯落,很快便你來我往地對弈起來。
落子的清脆聲中,南宮玄羽抬眸看了沈知念一眼,忽而問道:“朕瞧念念今日的心情似乎不錯?”
沈知念執(zhí)著一枚白子,正凝神看著棋局,聞眼簾未抬,唇角微彎,語氣閑適:“臣妾今日出去走了走,見曲荷園的荷花開得正好,團團簇簇,很是喜人?!?
“臣妾想著,宮中近來也有些沉悶,便起了個念頭,想辦個賞荷宴,邀些京中的貴女進宮來說說話,陪臣妾解解悶?!?
她說著,手中的白子輕輕落下,發(fā)出“嗒”的一聲輕響。
南宮玄羽的目光落在棋盤上,并未深究沈知念突如其來的興致,只淡淡道:“這等小事,念念拿主意便是。”
“你協(xié)理六宮,平日瑣事繁多,也該尋些樂趣松散一番,就讓內(nèi)務(wù)府好生操辦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