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是謠,也知曉是莫咎在興風(fēng)作浪。
當(dāng)天晚上,皇帝泡完藥泉后,考慮半晚上,還是將昏昏欲睡的小崽搖起來。
“小九,”皇帝表情很嚴(yán)肅,“朕要告訴你一件事?!?
荼茶都要睡著了,聽他語氣認(rèn)真,一個激靈又清醒了。
皇帝斟酌著語:“朕不想騙你,朕對你母妃的記憶不多,朕對她也說不上有什么感情?!?
荼茶當(dāng)然知道這些。
皇帝注意著小崽表情:“朕一出生,就注定是帝王命,皇族活不過三十五歲,留給朕的時間并不多?!?
“朕沒有時間耗在其他地方,尋常人喜好的追求的,于朕來說都是浪費。”
小崽呆毛彎了彎:“所以?”
皇帝:“所以,朕沒愛過后宮任何一個妃嬪,包括你母妃?!?
皇帝是個事業(yè)狂,他的一生都給了大晉,所以沒有多余的時間給到男歡女愛上頭。
荼茶不意外也不失望:“哦。”
她這反應(yīng),倒叫皇帝不解了。
他問:“你會失望嗎?福安說,百姓家的孩子都會希望爹娘相親相愛?!?
荼茶看他一眼。
她把系統(tǒng)搖開機(jī):“快恭喜我,恭喜我不是愛情的殘渣?!?
能量不足的系統(tǒng):“……”
大晚上不睡覺的崽,討厭死了!
荼茶繃緊小臉:“那母妃為什么會進(jìn)宮?”
按白家對母親的寵愛,荼茶相信只要母親不想進(jìn)宮,大舅一定會幫她推拒掉,皇帝也不會為個女人就真遷怒朝臣。
更何況,還是唯一能鎮(zhèn)守南疆的上將軍。
皇帝表情茫然了瞬,似乎在努力回想。
片刻后,他不確定的說:“朕不清楚她為什么會進(jìn)宮,但朕確定,朕沒要求她進(jìn)宮。”
聞,荼茶一下坐直了:“當(dāng)真?母妃進(jìn)宮不是父皇要求的?”
皇帝搖頭:“白家從你大舅考取功名后,門楣才光耀的,并非根深蒂固的世家門閥,朕沒理由忌憚?!?
唯有昭羲生母張氏,還有蘭陵蕭氏那樣的世家,才是皇帝要鏟除的。
荼茶皺眉,瞥了皇帝那張臉一眼又一眼。
皇帝容貌生的好,與世無雙的俊美,哪哪都長的完美至極。
她怪里怪氣的說:“母妃癡戀父皇?”
不然,她根本想不通。
皇帝睨著小崽那張和他一模的臉,屈指彈了她腦門一下。
“別瞎說,”皇帝又揉了把小腦殼,“朕雖不了解你母妃,但朕了解你大舅,他手把手養(yǎng)出來的妹妹,不會是那種只知情愛的蠢貨。”
當(dāng)時年少,偶爾會在白博雅身邊見到白沁雪,但沒什么交集,也沒怎么說過話。
皇帝盡量回憶,卻想不起更多了,腦海里只有道娉婷身影,連臉都是模糊的。
皇帝皺眉,頭一回對自已的記憶產(chǎn)生了懷疑。
他從小就過目不忘,很少會有記不清的事。
所以,是和另一個“他”有關(guān)?
荼茶拉長尾音:“哦,我要告訴姑母,你說她是只知情愛的蠢貨?!?
皇帝回神:“放心,皇姐要罰,朕會帶小九一塊?!?
跟上回被揍屁股一樣。
有難同當(dāng)才是親父女。
話到這里,父女倆雙雙躺下了。
荼茶在她的小被子里拱了拱,心里對母親的了解,又更清晰了點。
原本,她以為母親和其他妃嬪沒什么區(qū)別。
現(xiàn)在看來,母妃很是與眾不同。
她生出好奇,小腦袋滾到皇帝的龍枕上。
小崽聲音小小的問:“父皇,我母妃長的好看嗎?她像大舅還是小舅???長的高還是矮?”
荼茶說話的呼吸就在耳邊,熱熱的癢癢的。
皇帝大手一推,把小崽推回她自已那邊。
他眼睛都沒睜開:“再好看都沒朕好看,不像你大舅,后宮妃嬪里她最高。”
真要像白博雅,那不成女漢子了?怎么得了!
從皇帝這得不到詳細(xì)答案,荼茶不太高興。
她輕哼一聲,翻身拿小屁股對著皇帝。
皇帝雙手交疊,攏在腹部,整個人平躺,規(guī)整的像具尸體。
他說:“宮里選秀進(jìn)人,會有畫師作的畫像,明個你找福安要?!?
聽聞有畫像,荼茶又好了。
小崽翻身回來,把小腳支出來,往皇帝那邊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