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:“召?!?
于是,大半夜的,歸一和長公主黑著臉,從床榻爬起來,怨氣重的像鬼一樣進(jìn)宮。
兩人甫一落座,皇帝第一句就是:“朕查清楚了?!?
聞,兩人心頭重重一跳,相互對視了眼。
這么快就被皇帝知道了?
皇帝第二句:“和朕龍玉共鳴的人是小九。”
長公主:“……”
歸一:“……”
兩人都沒什么表情。
皇帝皺眉:“你們都不驚訝?”
長公主反應(yīng)過來,連忙啊了一聲:“是小九嗎?陛下怎么知道的?”
歸一不擅說謊,只跟著點(diǎn)頭。
皇帝:“今晚,朕龍玉忽然有異,小九去了白家,并不在宮里,朕遂去了長春宮?!?
長春宮現(xiàn)在住著,八皇女昭羲。
皇帝:“朕和昭羲同時現(xiàn)出龍玉,并未產(chǎn)生共鳴異象?!?
歸一不解:“龍玉產(chǎn)生共鳴的契機(jī)并不明了,就算是相互共鳴過的皇族,共鳴異象和次數(shù)也不可控。”
龍玉主打我想鳴就鳴,不想鳴誰都奈何不了。
所以,這才是為什么,皇帝此前對宮里共鳴的謠,沒和八皇女對賬的原因。
只因,龍玉共鳴并不為主人所控。
長公主點(diǎn)頭:“修兒七歲生辰那晚,我們龍玉共鳴過后,時至今日我們母子倆沒再出現(xiàn)過共鳴異象?!?
皇帝冷笑:“若是從前朕確實(shí)不敢肯定,但今晚上不一樣?!?
長公主和歸一神色凝重了。
皇帝:“昭羲龍玉顯化出天賦圖紋輪廓了,朕觀之應(yīng)當(dāng)是圣旨圖紋?!?
這話一落,兩人大驚。
皇帝:“但是,朕今晚上靠近她的龍玉,只感覺到厭惡,甚至……”
他鳳眸瞬然森冷:“朕厭到想殺了她?!?
那種濃烈的厭惡,突如其來,毫無根源。
如同,天敵!
與此同時,福安遞送上長春宮撿來的水晶小瓶子。
皇帝:“這里面裝的,應(yīng)當(dāng)是人血?!?
長公主和歸一都嗅了嗅,接著皺起眉頭,臉上露出不喜。
皇族和皇族之間因天賦不同,鮮少存在利益競爭。
且,同輩的皇族中,佼佼者能壓制所有人、龍玉。
便是彼此感情不親厚,可也絕不會存在厭惡到想殺死的情緒。
畢竟,大家根出同源,血脈同族。
皇帝將雪貴妃的信給兩人看:“你們再看看這信?!?
“元宵宮宴上,朕見小九的第一眼,就知她是朕的親女。”
“但對八皇女,朕從沒那樣的感覺。”
他表情沉沉:“結(jié)合雪貴妃的信,朕總覺得,八皇女非朕的血脈,朕的孩子只是小九?!?
長公主和歸一對視一眼,兩人眼底都掀起驚濤駭浪。
歸一皺眉:“八皇女要是孽種,她的龍玉就可疑了,我最擔(dān)心的,是她的龍玉怎么來的?”
若是龍玉能移花接木到非皇族的人身上,這將是大晉皇族的滅族之災(zāi)!
三人的視線,落到了那水晶小瓶子上。
皇帝:“有魚上鉤了,再等等。”
話到這里,一時間三人都沒在說了,各有各的心思。
皇帝忽然說:“朕覺得小九有龍玉,她瞞著朕。”
長公主眼皮一跳:“瞎說什么,陛下不是試探過了,好寶要是有龍玉,早就現(xiàn)出來了。”
“你當(dāng)龍玉是什么藏得住的小玩意兒?”
歸一含糊點(diǎn)頭:“嗯嗯,小崽拎得清,不會在這種大事上說謊?!?
皇帝一想,也是。
他嘆氣:“不過,朕和小九血脈共鳴了,有沒有龍玉,她都是朕最優(yōu)秀的孩子?!?
說到這里,他掃了兩人一眼,終于感覺到困乏了。
長公主冷哼:“好寶都沒龍玉,你共鳴個什么?”
皇帝下頜一揚(yáng):“龍玉共鳴,本是驗證血脈親厚之用,小九沒有龍玉,朕直接和她血脈龍玉有何不可?”
總歸,八皇女這個疑似孽種的,都能有龍玉了,就不興他的小九沒龍玉也能共鳴?!
長公主一難盡,擺袖起身走了。
歸一打著呵欠,也抬腳走了。
兩人一前一后走出紫宸殿,不約而同吐出口濁氣。
長公主拍胸口:“好險好險,差點(diǎn)就露餡了。”
歸一點(diǎn)頭擦汗:“說一個謊要用無數(shù)個謊去掩蓋?!?
兩人對視一眼,皆心戚戚得很。
同時,兩人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殿門,臉上流露出同情來。
三個人的小群,就兩個都是托兒。
要騙的只有皇帝一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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