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和歸一打起來了!
歸一使的軟劍,靜如處子,動如脫兔,一招一式都有著君子的坦蕩和寫意,看著就很賞心悅目。
皇帝用的是把橫刀,但那刀不同尋常,刀身長一米八,刀柄長四十公分,可單手可雙手。
刀刃冷白如雪色,末端卻微微往上彎。
橫刀在手,磅礴的攻擊性就從他身上流瀉出來,像開刃見血的神兵,又像是獠牙顯露的兇獸。
小幼崽睜大了眼睛,她從未見過這模樣的皇帝。
唰。
皇帝一個架刀起手式:“接朕三招,朕就不追究皇叔的欺君之罪?!?
歸一牙疼,幽怨的掃了眼背刺的小幼崽。
他正想說什么,然皇帝并不給他機會。
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。
荼茶只聽到刀劍碰撞的聲音,以及時不時閃過的火花。
皇帝的速度太快了,肉眼已無法捕捉。
歸一以不動應(yīng)萬變,不斷快速揮劍。
一招畢。
歸一揚眉:“右手?這么看不起我?”
小幼崽沒懂這話。
福安低笑:“陛下擅左手,用右手那是在放水呢?!?
皇帝薄唇輕勾,手腕一翻,右持刀變成了左手倒握。
下刻,左手倒握橫斬,耀眼的刀光宛如新月。
就,更兇了!
歸一忙不迭避讓,甩軟劍纏繞格擋。
小幼崽倒吸冷氣。
之前眾人都說,皇帝身手好,她其實沒什么感覺。
但眼下這一刀,凌厲利落還干脆,攻擊性拉滿。
再配上皇帝那張眉壓眼的俊美五官,兇悍的令人小心臟咚咚亂跳。
極致的,攻擊美學(xué)!
小崽兒立時就興奮了!
她眼睛亮亮的:“父皇,這個技能我要學(xué)!”
嗷嗷嗷,帥的炸裂蒼穹!
臉有了,就差這招了。
皇帝勾起的嘴角弧度加深,下刻歸一壓力陡增。
皇帝的速度更快了,力氣更大了,也更兇殘了。
就像是,迫不及待開屏給幼崽看的公孔雀。
工具人·歸一:“……”
鐺!
軟劍挑飛。
皇帝橫刀直指歸一咽喉。
皇帝氣都沒喘一下:“皇叔,你輸了?!?
歸一手都震麻了:“不就騙了你一點金子嗎?你崽還騙……”
他正要告狀,皇帝漫不經(jīng)心揮刀,轉(zhuǎn)身就走。
主打,你說你的聽不聽在我。
歸一臉皮抽動。
狗爹狗崽,都不是好東西!
臨走之時,皇帝道了句:“皇叔,如今的六學(xué)二館和你的劍術(shù)一樣,退步的不思進取?!?
歸一挽袖子:“我跟陛下右手再打一場?!?
皇帝:“既然皇叔活得這么好,明日開始來上早朝,大晉官學(xué)也該改變了?!?
學(xué)閥和世家虬結(jié),讀書出不了頭,讀書沒意義,以后誰還讀書?
歸一痛苦捂頭:“能拒絕嗎?”
卯時上朝,簡直要他老命。
皇帝鳳眸深深的看他一眼,大手一落,蓋在小幼崽腦殼。
他用最溫和的口吻,說出最無情的話。
皇帝:“小九,在皇寺你說的那四句詩,激勵了六學(xué)學(xué)子,明日卯時和你皇叔祖一起來上朝?!?
荼茶瞪圓了眼睛:“!??!”
他拍幼崽小肩膀:“大晉讀書人的未來,就靠小九和皇叔了?!?
皇帝還畫餅:“朕看好你們?!?
小幼崽昏過去:“我才五歲!五歲!五歲!”
她跟皇帝比著手指頭,滿臉的難以置信。
哪知,皇帝只一句:“五歲,是個成熟的半旬老人了。”
學(xué)崽的話,讓崽無話可說。
荼茶:“???”
皇帝走了,揮一揮衣袖,帶走那盆赤金紅寶石搖錢樹。
福安回頭看了眼。
凄清夜色里,小幼崽和歸一站在宮燈下,一臉生無可戀,行尸走肉。
他又瞥皇帝一眼。
嘴角一直微微勾著,心情明顯不錯。
福安猜測:“陛下是在高興嗎?”
皇帝:“朕不清楚,不過和皇叔打過后,痛快很多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