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老子這天下第五還不算有本事,非得天下第一才行?!閡~s^i-p′m~a*x!.¨c¨o+m?
你呢,你小子現(xiàn)在排在哪了,天下第五百?”趙山挑著眉頭說道?!霸趺纯赡艿谖灏?,第五十都低了?!崩顫稍罎M臉自信道。趙山納悶地拿手貼在這小子腦門上試了試,這也沒發(fā)燒啊?!靶辛诵辛?,既然你小子有這個天賦,不管你是第五百還是第五十,都得努力修行,莫要懈怠。要知道,這條通天路上,每進(jìn)一步,便是更加廣闊的風(fēng)景。世間至強(qiáng)者,只需一劍,便可開山斷江,一人之力,可當(dāng)數(shù)千鐵騎。你想想,這是何等壯闊的景象,難道不想上去看看嗎?”李澤岳用力點了點頭:“自是要到最高處看看的?!薄班拧!壁w山點了點頭,眼神中閃過一抹復(fù)雜的神色,隨后消失不見。兩騎并排,繼續(xù)在官道上走著?!袄隙?,你如果真的成為了人間至強(qiáng)者,你覺得,你的責(zé)任是什么?”趙山又扭頭看向自已的未來女婿,開口問道。風(fēng)吹過李澤岳的發(fā)絲,他先是有些詫異,本來只是兩人開玩笑的話語,不知趙山為何突然如此認(rèn)真。隨后,他對視上了趙山認(rèn)真的眼神。李澤岳一時有些茫然,成為至強(qiáng)者……之后的責(zé)任?“您說的至強(qiáng)者,是指……個人武力的至強(qiáng),還是……”趙山嘆了口氣,搖了搖頭:“不要只看眼前你所能看到的,要把眼界抬高些?!薄胺叛邸煜??”“或許還不止?!壁w山似有深意地說道:“成為了至強(qiáng)者之后,你唯一需要的,就是守護(hù)?!薄笆刈o(hù)……”李澤岳眨了眨眼睛,喃喃道。趙山一扯馬韁,停在了原地。身后,千余玄黑鐵騎也瞬間停住了步子?!笆刈o(hù)……你的國家、守護(hù)你的臣民、守護(hù)你的夫人、守護(hù)你的孩子,守護(hù)你所有在乎的人。這就是成為至強(qiáng)者后,應(yīng)該做的?!壁w山的眼睛似乎在看李澤岳,又似乎透過他的身影,看向了身后那座巍峨的京城。這位天下第五的眼神中,似乎也有些茫然?!盁o論日后發(fā)生了什么,記住,你唯一需要做的……就是守護(hù)。”李澤岳面色有些沉重,他有些想不明白,為什么趙山今日與他說如此沒頭沒尾的話。趙山回過神來,看著這小子一臉緊繃的模樣,不由失笑地?fù)u了搖頭。“你也不用想那么多,只當(dāng)是你老丈人我對你的囑托吧。,k-a·n¢s`h¨u`l¢a!o\.*c¨o\m~”乾安城外送別時的風(fēng)總是如此輕揚,將趙山今日所說的話語一字不落地吹進(jìn)了李澤岳的心里。李澤岳看著面前鬢間已然有些發(fā)白的男人,聽著他從未有過的殷殷囑托,心里不由一酸。“趙、岳父所,澤岳必然銘記于心?!壁w山最后抬起手,輕輕拍了拍李澤岳的肩膀?!叭绱?,就這樣吧,我走了。小子,對我閨女好點,你若是敢欺負(fù)她,老子立馬回來收拾你。”李澤岳勒住了馬匹,停留在了原地。趙山帶著定北鐵騎慢慢向前方行去。最后,在李澤岳眼中,那個男人好像又回頭看了他一眼,只露出了半個側(cè)臉。李澤岳覺得自已不論過去多少年,永遠(yuǎn)都忘不了這一幕。……回到京城,李澤岳準(zhǔn)備回府換身衣服,去衙門當(dāng)值。剛剛走進(jìn)自已的小院,他就見到三兒匆匆跑來通報。“殿下,陸公子來了?!薄??他來就來唄,還通報什么?!崩顫稍烙行┘{悶。三兒又說道:“陸公子還帶來了個年輕公子,據(jù)他說是今年殿試的榜眼,春秋書院的高類,說是與殿下相識。”“哦,他啊,讓他們進(jìn)來吧?!崩顫稍擂D(zhuǎn)身回屋,坐到自已的主位上。不一會,兩道身著翰林院官袍的身影走進(jìn)了院內(nèi)。陸瑜大咧咧地跨門而入。另一道身影則站在門外,對著李澤岳恭敬施了一禮。手里……還提著一箱古籍。“高類,見過蜀王殿下?!薄斑M(jìn)來吧,我認(rèn)識你,那會在春秋書院,咱們還坐在一起喝過茶呢?!崩顫稍勒酒鹕碜樱沉搜勰窍湟豢幢阒谴呵飼赫洳氐墓卤旧票镜墓偶⑿χf道。高類是個挺俊朗的讀書人,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儒雅氣質(zhì),這一點,與他的師兄,那位被稱為小祭酒的李志有些相似?!暗钕逻€記得臣,臣榮幸之至。”李澤岳微笑點頭,抬手示意高類入座。陸瑜起身,開始給三人倒茶。自殿試結(jié)束那日,陸瑜和高類的交際就開始了,一來二去,陸瑜發(fā)現(xiàn)高類這家伙確實是個有意思的家伙,確實可交,兩人又同在翰林院任職,關(guān)系這才慢慢近了起來?!霸趺矗袢蘸擦衷旱膬晌淮笕藖碚椅?,有何見教啊。”李澤岳抬起茶杯抿了一口,開玩笑道。高類抬起臉笑了下,似乎有些尷尬,慢慢從懷里掏出了一封書信。+小,說§宅μ?d?[更#^新1′·最ˉ@?全?+%“不瞞殿下,其實臣早就想來找您了,只是此事……實在不知如何向您開口?!崩顫稍捞袅颂裘碱^,看向那封雪白的信封。上面只有四個大字?!板\書親啟?!彼查g就明白了這是誰的來信?!暗钕?,臣的大師兄在臣進(jìn)京前將此信給了臣,讓臣務(wù)必將此信交到長公主殿下的手里??沙贾皇莻€普普通通的翰林院編修,有何資格面見長公主殿下。無奈,臣只好求陸兄陪同,前來求見殿下?!闭f著,高類離開了座位,站起身子,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。“殿下,臣自知,臣的請求太過逾矩。但兄長之命,不可不從,臣只能前來求見蜀王殿下,請求殿下能替臣將書信交到長公主殿下手中,完成兄長交代的任務(wù)。臣,叩謝?!闭f著,高類這就要對李澤岳磕頭?!澳氵@是作甚?!崩顫稍绹樍艘惶?,翰林院官員,那是朝廷命官,給他這親王磕頭算什么,讓他爹知道了這還了得?他連忙扶住了高類拜下的身子,咂巴了下嘴。他倒也知道這高類為何如此惶恐,如此緊張,還提著一箱珍貴古籍前來拜訪。在高類的視角里,他是皇帝的臣子,他還要替一介白身的師兄,給皇帝的閨女送情書。問題是他還沒有渠道送進(jìn)去,只能跑到皇帝的兒子家里,讓二殿下替自已給親姐姐送信。這算什么事?在高類不知道錦書整日都在眼巴巴想著李志的情況下,還能有此膽子,實在是勇氣可嘉。李澤岳眼神復(fù)雜地將高類拽了起來,隨后自已也坐回座位上。信是一定要送的,錦書對自已那么好,他總不能這點念想都給姐姐斷了。至于那李志給自已姐姐送信的原因,又說了些什么……李澤岳并不關(guān)心此事。只要那家伙敢惹錦書傷心,也不過是自已出京至東海之畔,一劍的事。現(xiàn)在李澤岳在猶豫的……是自已能從此事中得到什么好處。想讓自已辦事,一箱古籍可不夠。他,看了身旁一直沒說話的陸瑜一眼。陸瑜眨了眨眼睛,看著那家伙的表情,瞬間明悟了他的意思。“這家伙……”李澤岳清了清嗓子,隨后皺起眉頭,緊盯著高類,道:“你可知道,你在說什么?”高類的心一下懸了起來,咬了咬牙道:“殿下,臣知曉?!薄澳阒獣裕磕阕尡就?,替一個男子,向本王的姐姐送信,你自已說說,這是什么道理?若非你是朝廷命官,本王現(xiàn)在就砍了你的腦袋,滾吧!”李澤岳冷哼一聲,將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。高類嚇得又跪在了地上,惶恐道:“殿下,殿下,臣并非這個意思。當(dāng)年您在春秋書院時,與師兄相談甚歡,關(guān)系甚篤,臣以為……”“你以為什么,相談甚歡,關(guān)系甚篤,便能替他向我姐姐送信?”李澤岳緊皺著眉頭,一副冷漠的樣子。“臣……”高類張了張嘴,卻并未再說出什么話來。此時,陸瑜悠悠嘆了口氣,起身對李澤岳一禮,開始了他的表演。“殿下,臣以為,事情可能并非您想的那般,您不必如此動怒?!薄班牛俊崩顫稍腊l(fā)出一聲鼻音,瞥了眼陸瑜。陸瑜咳嗽了兩聲,道:“臣在此聽了一陣,倒也聽得八九分明白。您曾與長公主、三殿下游歷春秋書院,結(jié)識了高類的師兄李志。那李志又托高類,想要他向長公主殿下送信。殿下,臣嘗聽聞,世人皆稱李志為書院小祭酒,想來,也當(dāng)是一位懷瑾握瑜的讀書人。其既與長公主殿下有舊,是為好友,相互之間送個信,倒也正常。您不是也與那小祭酒相識嗎,應(yīng)當(dāng)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,高類曾說,您與他關(guān)系甚篤,想來,品格應(yīng)當(dāng)是不錯的。其人既有品格,又有學(xué)問,又和您與長公主乃是舊交,今日既有信送來,應(yīng)當(dāng)確是有要是與長公主殿下說明。您也無非只是將信轉(zhuǎn)交給長公主殿下的事情,又有何事生氣的呢?”一旁,跪在地上的高類感激地看了陸瑜一眼。好兄弟,沒白交。如此,他又眼巴巴地看向李澤岳,期盼著他的回答。李澤岳閉上了眼睛,輕嘆口氣,搖了搖頭:“話雖如此,可長公主到底是到了待嫁的年紀(jì)。宮里如今正為她物色著合適的人家,我此時若是帶著陌生男子的信送給長公主,萬一被父皇母妃發(fā)現(xiàn),他們定勃然大怒。到那時,我定然逃不了他們的責(zé)罰。”“這……”陸瑜張了張嘴,卻沒說出什么話來,只是為難地看了高類一眼。“還請殿下相助!”高類跪在地上,一聽李澤岳的話,一下就急了。雖然他不知自家大師兄對那位長公主到底什么感情,但信都萬里迢迢讓自已送來了,還讓自已無論如何都要交到長公主手里,總歸不能是普通朋友吧。這若是自已的信沒送進(jìn)去,長公主還嫁人了,這不就完蛋了嗎?想到這里,高類咬了咬牙,膝蓋向前挪了兩步,道:“還望殿下念著當(dāng)年在春秋書院的情義,幫我?guī)熜忠话?,臣感激不盡。若殿下此次出手相助,臣、臣日后愿聽從殿下調(diào)遣,赴湯蹈火,在所不惜!”陸瑜長長嘆了口氣。又一個大好青年,淪陷了。李澤岳再次閉上了眼睛,輕輕開口,聲音波瀾不驚:“高類,你起來吧。”“殿下……”高類茫然地看著李澤岳的表情。“你不必說為本王赴湯蹈火之類的話語,本王只當(dāng)沒聽見,你也什么都沒說。這封信,你就放在這里吧,回去告訴你師兄,這件事,是我李澤岳幫的他,他欠我一次?!崩顫稍朗种冈谲涢降姆鍪稚陷p敲著。高類臉上瞬間涌現(xiàn)出笑意,他從地上站了起來,又對著李澤岳俯身一禮:“臣剛剛說的什么,自然記在心里,日后臣該如何做,全憑殿下安排。”李澤岳悠悠嘆了口氣,點了點頭:“去吧?!薄俺几嫱恕!备哳愒傩幸欢Y,轉(zhuǎn)身離開了院子。留下了陸瑜和大大的書箱。這時,李澤岳睜開了眼睛,看向身旁一臉無奈的陸瑜。“老子的演技怎么樣?”“……”陸瑜長嘆了口氣,幽怨道:“殿下,這是我新交的朋友?!薄澳惆阉?dāng)朋友,他把你當(dāng)朋友了嗎?你看,這次還不是求你帶著他來找的我,他一開始就是有目的接近你的?!崩顫稍篮吆叩?。陸瑜卻正色地?fù)u了搖頭:“非也,殿下,這次是我主動帶他來的。我早先就發(fā)現(xiàn)他下了值后偶爾會從王府門前晃蕩一圈,也不知在看什么,臣便在前幾天主動詢問了他,這才得知此事。殿下,經(jīng)過在翰林院這些日子,我發(fā)現(xiàn),這小子確有大才,當(dāng)真不愧為春秋書院大祭酒的二弟子,若非殿試時陛下給我走了后門,這狀元,我還當(dāng)真不一定能爭過這家伙。要不然,我閑的沒事把他往府上帶做什么。這小子代表的是春秋書院年輕一代在朝中的力量,應(yīng)當(dāng)代表書院未來的發(fā)展方向,不可忽視。我本想先讓您和他接觸接觸,再徐徐圖之,沒想到您那么猴急,直接算計的人家納頭便拜了……”李澤岳笑著聳了聳肩,伸手從茶桌上拿起了那封書信?!板\書親啟?!笨粗厦婺撬膫€大字,李澤岳只覺得心里癢癢的。要不要偷偷打開看看呢,反正以十三衙門造假的技術(shù),還能再把信封完美地封上。他是真想知道那家伙給自家姐姐寫的什么啊。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