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不是佯裝出來的冷靜,反而像是殿中所有的事情,鄭坤的死,崔林他們的質(zhì)問,父皇的震怒,都與他無關(guān)……
    憎郡王原本因崔林他們而動(dòng)搖的心,如同被一盆冷水潑下,驀地就想起蕭厭的手段。
    他腦子里瞬間清醒過來,直接松開了手里被握的已然發(fā)燙的酒杯,起身后平淡道:
    “當(dāng)初揭穿皇后與鋮王之事,只是因?yàn)楸拘?,?huì)遭父皇厭憎我也早有預(yù)料?!?
    “我跟崔尚書不同,你查此事是為加官進(jìn)爵,為讓崔家得利,可是我卻只是不愿意讓皇室蒙塵,讓人混淆皇家血脈?!?
    崔林萬沒想到憎郡王會(huì)突然這么說,看著他大義凜然,一副“我不跟你同流合污”的架勢,崔林瞪大了眼險(xiǎn)些氣厥過去。
    憎郡王對(duì)著崔林的怒視,只站在席間淡然說道:
    “我身為皇室子弟,享天下人奉養(yǎng),又怎能因?yàn)閼峙赂富蕝捲骶驼谘谡嫦?,就算蕭厭?dāng)初故意引我察覺此事,我也只會(huì)感激于他,若非如此,皇室還不知道要被廢后隱瞞多久?!?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    崔林險(xiǎn)些一句你個(gè)蠢貨是不是瘋了罵出來。
    謝平嘉是什么人,沒人比他更清楚,當(dāng)初他越過四皇子想要得世家扶持,處處討好他時(shí)可不是這般清正,為了對(duì)付四皇子他什么手段沒用過。
    那心比誰都臟,如今卻裝出一副盛世白蓮的面孔給誰看?
    要不是還在圣前,要不是殿中那么多人看著,他恨不得能狠狠一口老痰啐他臉上。
    “你沒聽到那鄭坤剛才說的,蕭厭勾結(jié)皇子,私通后妃!”崔林怒道。
    憎郡王皺眉:“只是一個(gè)假冒進(jìn)宮,心思歹毒的賊人隨口一,怎能為證?”
    “那鄭坤既是廢后的人,自然怨恨蕭督主對(duì)陸家出手,況且只是他自己所,誰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廢后的人,說不定是有人看不慣蕭督主,故意收買鄭坤行栽贓陷害之事?”
    他說完后對(duì)著安帝:“父皇,蕭督主好歹也是朝中重臣,不論如何都該講究證據(jù),而不是旁人三兩語就欲定罪?!?
    “崔尚書這般著急為難蕭督主,到底是為了父皇還是私心?”
    “老臣只為公道……”
    “既然是為了公道,父皇說命人詳查之后再嚴(yán)審蕭督主有何不可?”
    憎郡王直接看著崔林:“易地而處,難不成隨便冒出來一個(gè)人,說今夜之事都是崔尚書所為,是你早就嫉恨蕭督主得父皇寵信,崔家近來連連受挫,你才故意勾結(jié)宣夫人和鄭坤弄出今夜之事,只為栽贓蕭督主也是真的?”
    “你胡說八道!”崔林頓時(shí)急怒。
    憎郡王笑了聲:“看,崔尚書也知道這是胡說八道,憑一個(gè)謾罵父皇,羞辱皇室的死人隨口三兩語,就要當(dāng)眾來審一位朝廷重臣,這豈不是更加可笑?”
    “崔尚書,我知道你跟蕭督主不睦已久,可也別私心太重吶?!?
    崔林:“……”
    吶,吶你娘個(gè)頭!
    這狗日的憎郡王,他是瘋了??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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