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底狠戾之色劃過,之前一直留著岳鳳成這雙“眼睛”,是想著讓安帝放心,也能借他跟“安撫”安帝。
    可是他卻忘了,岳鳳成敢背信棄義投奔安帝,自然也能背棄安帝投奔旁人,陸崇遠(yuǎn)那人最擅人心,許以利益就能讓岳鳳成鋌而走險(xiǎn)。
    蕭厭眉眼狠厲,伸手落在棠寧眼下輕撫她哭得發(fā)紅的眼尾時(shí),動(dòng)作卻格外輕柔。
    “岳鳳成的事,我有分寸,他敢傷你,就得拿命來賠?!?
    不管他是誰的人。
    蕭厭低頭親了親她眼睛,拉著棠寧起身之后,與她十指相纏。
    “別怕,看阿兄替你出氣?!?
    棠寧所有惶惶全都在交握的手中消散,見蕭厭要帶她出去,她拉住蕭厭的手停了下來。
    見他回眸時(shí),棠寧轉(zhuǎn)身朝著薛茹伸手,等薛茹遲疑著靠近,棠寧牽著她冰涼的手,才扭頭朝著蕭厭道:“阿兄,走吧。”
    蕭厭看了眼薛茹,才轉(zhuǎn)身朝外走。
    三人前后出了躍鯉臺(tái),狄濤站在湖邊吹著涼颼颼的夜風(fēng),瞧著從頭到尾將他忽略了個(gè)徹底的蕭厭,抱著自己的長(zhǎng)槍戚戚張了張嘴。
    他們就沒覺得忘了什么嗎?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縉云帶來的人都是先前南下時(shí)帶走的暗衛(wèi)精銳,加上蕭厭從西北帶回來的人,鶴唳堂外原本一邊倒的廝殺瞬間翻轉(zhuǎn)。
    慘叫聲四起時(shí),外間交戰(zhàn)聲逐漸少了起來,岳鳳成察覺不對(duì)想要逃時(shí)已經(jīng)來不及,身邊的人被斬殺干凈。
    岳鳳成被縉云一腳踹在腿腕上,“砰”的一聲跪在地上時(shí),一抬頭就看到從鶴唳堂里走出來的人。
    “督……督主……”
    岳鳳成臉色慘白,他瞪大了眼想要辨清出來的人是假的。
    可來回看了幾眼后,整個(gè)人面無人色。
    不可能,不可能的。
    蕭厭怎么會(huì)在府里?
    陸崇遠(yuǎn)明明跟他說蕭厭早已經(jīng)離京,剛才他再三試探,那宋棠寧百般阻攔,他甚至隱約還看到了偽裝成蕭厭的那人。
    他們根本就不敢在外露面,蕭厭怎么可能在鶴唳堂里?
    蕭厭垂眼看著被壓著跪在院中的人:“誰給你們的膽子,擅闖本督養(yǎng)傷之地?”
    “督主…”
    其他人也都是臉煞白,跟隨岳鳳成一起進(jìn)來的那些人死了大半,留下的人中有人跪在地上顫聲道:
    “屬下,屬下不敢,是岳先生說,督主被人迫害,滄統(tǒng)領(lǐng)越俎代庖欺瞞外間,還說,還說督主早就不在府里,我等是來救督主的……”
    “砰!”
    縉云抬手就落在那人臉上,看他伏在地上吐血才寒聲道:
    “督主早有命令,養(yǎng)傷期間府里一切事務(wù)交由女郎處理,你們都是跟隨督主多年的人,不知道滄浪所行就是督主之令?”
    “誰給你們的膽子敢?guī)松藐J鶴唳堂,還朝著女郎動(dòng)手?!”
    縉云想起之前督主渾身戾氣,想起差點(diǎn)身死的棠寧,心中也滿滿都是后怕,他是知道督主有多在意女郎。
    要是棠寧真的死了,那督主……
    縉云氣的狠狠一腳踩在那人胸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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