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十五歲。
最是少年青春意氣,桀驁輕狂的時候,卻為了她,低聲下氣地求人……
那股酸澀感猛地直沖眼眶,溫頌眼睫一顫,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滾落出來,她垂眼擦著眼淚,“您、您怎么從來沒告訴過我?”
“以前是他不讓說。”
那小子說什么,這要是讓溫頌知道,也太沒面子了。
余承岸想著過去的事,笑了下,又緩聲道:“后來,是看他翻臉無情,要是再告訴你這些,你心里怕是更加過不去了?!?
話說到這兒,溫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而現(xiàn)在之所以告訴她,是因為知道了商郁的那些苦衷,老師怕她心里對商郁還存有疑慮,所以想拉她一把。
想告訴她,商郁在不得已拋下她之前,已經(jīng)想盡一切辦法替她規(guī)劃將來的人生了。
溫頌越擦,眼淚越多,止都止不住。
余承岸帶著皺紋又溫?zé)岬氖峙牧伺乃哪X袋,“我說這些,是為了讓你能更毫無保留地信任他。”
畢竟,曾經(jīng)徹徹底底破碎過的信任,想再完全修復(fù),多少有點艱難。
余承岸又說:“但我之所以決定收你為徒,與他無關(guān),我只答應(yīng)了他給你一次見面的機會。剩下的,都是因為你的天賦與努力?!?
溫頌眼前一片模糊,只能用力點頭。
孫靜蘭和佟霧拎著大大小小的購物袋下樓,瞧見這一幕頓時一驚,幾個大步走近,罵余承岸:“不就是懷孕的事還沒來得及告訴商郁嗎?你至于把孩子罵成這樣??”
“……”
余承岸氣得吹胡子瞪眼,“你少不分青紅皂白,誰罵她了?”
溫頌也連忙吸了吸鼻子,幫忙解釋,“師母,老師確實沒罵我。”
孫靜蘭這才相信,想問她好端端怎么哭了,見余承岸朝她擺手,示意她別問,只好作罷。
溫頌調(diào)整好情緒,從孫靜蘭手里把東西接過來,心中溫暖,“您這也買太多了……”
孫靜蘭擺手,“不多不多,小孩子的東西,就是得多才夠用!”
“你就拎回去吧?!?
余承岸斜了孫靜蘭一眼,“你錦晟哥的孩子都離我們太遠了,你師母好不容易盼到你懷孕,怎么也要好好體驗一下當(dāng)奶奶的感覺?!?
溫頌頓時笑了出來,也沒再推拒什么。
孫靜蘭忍得住不問,但佟霧忍不住,和溫頌去商場的路上,佟霧一邊開車一邊問:“怎么哭成那樣了?”
溫頌降下些許車窗,任涼風(fēng)吹進來緩解胸口的滯澀,才將老師和她說的事,告訴了佟霧。
佟霧一聽,連連咂舌,“寶貝兒,你上輩子是不是救過他的命?”
總不能是豪門出情種吧。
“……”
溫頌無以對。
不過,佟霧想了一下,又推翻了自己的話,“也是因為你夠好,要是你不好,商郁也不是傻子。”
溫頌沒否認,但心里想的卻是,比起商郁所做的,她可能確實還不夠好。
佟霧看出她的心思,一到商場,就拉著她去買包,想讓她轉(zhuǎn)移一下注意力。
未曾想,前腳剛進專柜,佟霧就深刻體會到了什么叫冤家路窄。
霍欣瑤背著只愛馬仕限量款,沈明棠在一旁當(dāng)舔狗,“好看好看,這只包特別襯你的氣質(zhì),一看就是富家千金?!?
真千金能這么心甘情愿舔假千金,佟霧也是開了眼了。
不過,她忍著沒毒舌,和溫頌很默契的同時轉(zhuǎn)身離開。
沈明棠余光掃到他們的身影,仗著有霍欣瑤在,輕蔑又鄙夷地開口:“來都來了,怎么不進來?沒了周家二少夫人的光環(huán),連只奢侈品包都買不起了?”
“看見狗了,怕莫名其妙被咬?!?
佟霧冷笑一聲,“誰知道,離得這么遠還是被咬上了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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