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從對方那雙褐色眼睛里,瞧出幾分玩味。
緊接著,徐燼青下一句話就讓她明白這人為什么會有這種表情。
徐燼青目光再落回剛才扶住沈昭的男人身上,挺有意思地說:“也難怪你們周總就在面前,你都認(rèn)不出來?!?
沈昭后背都涼了。
同時,周淮序摘下護(hù)目鏡,平靜黑眸露出來,很淡地看了她一眼。
徐燼青勾唇,“真是好久不見,周淮序。”
周淮序:“你還是那么閑?!?
徐燼青:“確實(shí)不如你忙,都訂婚了,恭喜。”
兩個男人面色平淡,語氣輕松,沈昭在旁邊只覺得空氣都要窒息,她轉(zhuǎn)身想溜,被徐燼青不客氣的勾住后衣領(lǐng)。
“跑什么?”
沈昭:“我去滑雪?!?
徐燼青:“我陪你去?!?
“不用?!?
沈昭拒絕的話剛出口,徐燼青已經(jīng)不由分說帶著她滑遠(yuǎn),等和周淮序拉開距離才停下,冷不丁突然道:“你跟周淮序,真不熟?”
沈昭一個激靈,“真不熟?!?
徐燼青似笑非笑盯著她。
他當(dāng)年追蘇知離,對周淮序也算是做足了知己知彼的功夫,那人剛才明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,別人瞧不出來,他還能看不出來么?
徐燼青對沈昭確實(shí)不感興趣。
但他極為熱衷讓周淮序心情不爽,當(dāng)年他差點(diǎn)兒把蘇知離追到手,結(jié)果周淮序一句話,就把人給勾跑了。
偏偏這貨還跟無孔不入的雞蛋似的,找不到半點(diǎn)弱點(diǎn),乃至于這仇他到現(xiàn)在都沒機(jī)會報(bào)。
直覺告訴徐燼青,沈昭是個突破口。
沈昭不知道徐燼青腦子里的算盤已經(jīng)響得震耳欲聾。
不過,她也算是看了小半年周淮序的眼色行事,這男人眼珠子轉(zhuǎn)一下,就沒幾個打好主意的,當(dāng)即和徐燼青拉開距離,自個兒滑遠(yuǎn)了。
沈昭這一滑,忙著甩開徐燼青,滑著滑著,周圍人也少起來。
這片雪場剛開發(fā),指示標(biāo)識牌還不完善,四周白茫茫一片,沈昭滑雪技術(shù)又生澀,腿疼腳軟的,正想找地方休息,冷冽男聲自背后傳來:
“技術(shù)差,還敢亂跑?!?
沈昭自然聽得出這聲音是誰。
她沒回頭,反而加快腳步往前滑去。
可她一個菜鳥新手,哪里甩的掉周淮序,男人撐著滑雪桿,游刃有余跟在她身側(cè),快慢自如,沈昭只感覺自己身上有根無形的風(fēng)箏線掉出來,被周淮序拽在手里玩弄。
心浮氣躁之下,沈昭一個不小心,摔倒在地。
而跟在她身旁,看似“形影不離”的某位,好整以暇站在跟前,居高臨下,悠然自得地說:
“提醒過你,技術(shù)差,就別亂跑。”
幸災(zāi)樂禍,袖手旁觀。
沈昭真是一點(diǎn)都不想搭理他。
她撐著地想站起來,可身上滑雪服太重,滑雪板也重,掙扎半天都是無用功。
索性坐在地上擺爛。
周淮序低眼,靜靜地看著她。
雪地冰涼,地上裹了泥的雪有少許濺在她臉上,融化成水,像掛著眼淚,她身子偏寒,才出來沒一會兒,鼻尖臉頰都紅紅的。
周淮序俯身,單手繞過她腰,不緊不慢地將人扶起來。
站穩(wěn)的一瞬間,沈昭幾乎是立刻和他拉開距離。
周淮序聲音微冷,“過河拆橋這招,你用的真是越來越熟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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