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過意不去？”

“嗯?！?

江明忽然開口，陳述般的問句。蘇珊也沒有遲疑，坦然認下。

“那好，手伸出來。”

江明直直看著蘇珊的眼睛，辨不出情緒，但低壓示警，不容人反駁。

蘇珊疑惑地抬起手，以為要被打手心?？山魍蝗晃兆∷氖郑p輕一翻，然后低下頭，咬住了她的手腕背部。

不輕不重，有牙齒的堅硬，也有唇瓣的柔軟，更有游走開的滾燙。

“啊......”蘇珊輕呼，不可思議地瞪著江明。

“抵了?！?

江明松開蘇珊的手，眼神卻停留在自己剛留下的牙印上，似笑非笑。

“??？”

“雨，一起淋的，非要說有不公平，就是我多了塊‘手表’，而你沒有?，F(xiàn)在，你也有了。”

看著兩個人的手腕上，同款深淺的牙印，連位置都差不多，蘇珊緊繃了一晚的神經(jīng)，終于放松了些。

這算什么？情侶表？

“原來，你也有幼稚的一面。”蘇珊挑眉，有些不可思議。

“近墨者黑?！苯鞯恼{(diào)侃，因為啞著嗓子，別有一番韻味。

見江明真的沒有怪她，蘇珊徹底松了口氣，臉上終于有了笑容。她偏頭看著江明，眼睛靈動轉(zhuǎn)著，閃著光芒，紅唇輕啟，試探地問：

“那就......先前的不愉快，一筆勾銷？”

江明很喜歡蘇珊的笑，不論是狡黠的、甜美的、職業(yè)的，還是放松的、緊張的，她的笑，如同她這個人，對他充滿了吸引力。

這也是他昨晚會不知所措的原因。在蘇珊失控的那一刻，他有種以后都看不到蘇珊笑容的感覺，他只是下意識地，想守護她的笑容。

于是，看著蘇珊重現(xiàn)的笑容，聽著她說要忘掉不愉快，江明不假思索地應(yīng)道：

“你愿意怎樣，就怎樣?！?

像是得到了諭令，蘇珊完全松弛下來，就地變?yōu)樽约旱闹鲌觥?

“好，那你乖乖喝粥，王谷來說過，你最喜歡皮蛋瘦肉粥，可惜因為皮蛋算不上營養(yǎng)，很少喝。但現(xiàn)在，病者為大，開心最重要，就吃最喜歡的。”

“坐在落地窗前，看著月亮喝粥，是不是沒體會過？很愜意的！”

“喝完粥，再吃藥，然后睡一覺，保你明天生龍活虎，不，是變回活力飛魚......”

說話間，蘇珊熟絡(luò)地搬來小茶桌，鋪上餐墊，倒了杯溫水，又將粥盛出，細心地吹了吹，才推到江明面前。

聽著她的絮叨，看著她行云流水的動作，江明覺得自己的體溫好像又升高了，明明還沒喝酒，卻像是已經(jīng)醉了。

這時，擺弄好小餐桌的蘇珊，終于再度注意到一旁醒著的酒。

“喝什么酒！”蘇珊叉著腰、瞪著眼，一臉恨鐵不成鋼，像在管教不懂事的小孩子。

“你管我？”江明放下手中的粥，微微挑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