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的確是龍門商會的人?!蹦蠈m烈點了點頭,“但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,云松的網(wǎng)戀女友?!?
燕玉婷微微一愣。
“二人在網(wǎng)絡(luò)上相識相戀,已經(jīng)很長一段時間了,沒有跟任何人說過,連我都不知道……”南宮烈舉起手來,捏了捏自己的眉心,繼續(xù)說道:“今天晚上,本來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……但出了你和吳華的事,吳華心情不好,便叫他去喝酒,他不愿意,說要去見網(wǎng)戀女友,吳華威逼利誘,他才放棄約會……”
“聽到這里,你應(yīng)該明白了?!蹦蠈m烈抬起頭來,面色平靜地說:“這個女孩本來就打算今晚殺了云松,起碼籌謀了一兩個月,反而是吳華的阻攔,讓此計劃沒有順利實施?!?
“那后來……”燕玉婷蹙起眉頭。
“云松瞞著吳華,偷偷將那女孩叫了過來,打算三個人一起吃飯、喝酒……才發(fā)生了后來的事?!蹦蠈m烈繼續(xù)說道:“以上所有過程,均有現(xiàn)場視頻和聊天記錄為證,經(jīng)過了公安局和第七局的雙重認(rèn)證,一丁點假都做不了……燕姑娘,你還有什么話要說么?”
“……沒了。”燕玉婷面色復(fù)雜,輕輕地抿著唇。
“燕姑娘,我不明白,吳華這么好的一個人,為燕家做出過那么多貢獻(xiàn),三番兩次拯救你于水火之中……到頭來,最痛恨他,最不相信他的反而是你?”南宮烈沉沉地問:“你說說,這是為什么?”
“因為真的太詭異了,沒人知道李東奶奶在皮村的……”燕玉婷低下了頭,聲音也越來越低,顯然還是對我抱有敵意。
“那你還是不了解宋塵,不了解宋漁,更不了解龍門商會,在這世上就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情,真的發(fā)生什么都不奇怪,否則任先生能那么上火么……”南宮烈搖了搖頭,“算了,夏蟲不可語冰,你沒和龍門商會對戰(zhàn)過,根本不知道他們有多可怕!”
燕玉婷低著頭不說話。
“吳華沒有問題,你冤枉他了?!蹦蠈m烈一字一句地說:“不過這次事件過后,你倆心里已經(jīng)有了裂痕,想再回到過去顯然已經(jīng)不可能了……你走吧,回津門去,吳華以后是我的人,和你再沒有關(guān)系了。”
“南宮局長,吳華……”
“閉嘴!”
燕玉婷抬起頭來,還想再說什么,但南宮烈打斷了她。
“你不信的人,我信;你不用的人,我用!”南宮烈擲地有聲:“你棄若敝履,我視如珍寶!”
“……”燕玉婷徹底說不出話來了,轉(zhuǎn)身便朝走廊的另一邊走去。
任子明立刻跟上。
他們的腳步聲漸漸遠(yuǎn)去,最終消失不見。
“南宮局長,謝謝你幫我說話?!蔽液袅丝跉猓脸琳f道。
夜晚的公安局走廊里異常安靜,南宮烈坐在淺灰色的不銹鋼排椅上,沉默了許久許久,抬頭沖著我說:“吳華,云松死了,以后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……千萬不要辜負(fù)我對你的期望!”
“……是?!蔽业拖骂^去,用行動表示忠誠。
殺死云松的那個女人一直沒有消息,仿佛突然人間蒸發(fā),沒有人知道她從哪里來,也沒有人知道她到哪里去,像是從另外一個時空穿越而來,干了一票便離開了,再也不見蹤影。
宋塵難抓,他的人也一樣難抓。
三天之后,云松下葬,小范圍開了追悼會,只有第七局的人參與了。
第二天,我被任命為第七局的秘書長。
曾經(jīng)是盛秘書,現(xiàn)在是吳秘書,看似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又回到了原點;但只有我知道,為了這一天的到來,自己付出過多少的心血和努力!
上任秘書長的第一天,我便開始辦理云松臨死前交代過的事情。
雖然云松沒來得及說他的“姐姐”姓甚名誰,住在什么地方,但要調(diào)查這些事情并不困難。
!通過追本溯源,很快便掌握到了他之前的名字和籍貫,再一路找過去,果然尋到了曾經(jīng)收養(yǎng)他的人家,包括他的養(yǎng)父養(yǎng)母,以及他的姐姐。
確定了地址后,我便將云松名下的房產(chǎn)、汽車全部變賣,和他的存款,以及應(yīng)得的撫恤金,一起存到某張卡里,以“第七局秘書長”的身份前往這個家庭。
云松沒有撒謊,他的養(yǎng)父、養(yǎng)母、姐姐確實都是非常好的人,雖然不知道“第七局”是什么東西,但還是熱情地招待了我,并沒有因為我臉上的胎記敬而遠(yuǎn)之。
在這個普普通通的家庭里,我看到確實有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,正趴在地上玩著一輛藍(lán)色的遙控小汽車,口中還“嗚嗚嗚”地模仿著汽車發(fā)動的聲音。
但沒有看到所謂“姐姐”的丈夫,或許是上班了。
當(dāng)然,不在最好,更方便我述說某些事了。
我先簡單講了一下“第七局”的來歷,并且著重告訴他們這是國家機構(gòu),數(shù)年前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,將云松招了進(jìn)來——出于保密需要,只能不告而別,并且是在婚禮的前一天。
“我代表第七局,向你們致歉!”我站起身,沖著他們鞠了一躬。
“不用……不用……”幾人均是誠惶誠恐,接著向我詢問云松的下落。
“他犧牲了!”我輕輕地嘆著氣,將一張銀行卡推到他們身前,“這是他的遺產(chǎn),大概有五百萬,全部交給你們了……他離開前,曾經(jīng)說過在這世界上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們,希望這些錢能給你們的余生帶來一些安慰和動力吧……”
幾人瞠目結(jié)舌。
“其實他工作穩(wěn)定以后,前幾年回來過一次!”我繼續(xù)說:“但他看到‘姐姐’嫁了人,還有了自己的孩子,所以就悄悄離開了……”
“我沒有嫁給別人!”姐姐當(dāng)場哭了出來,“這個孩子就是他的!他還在家的時候,我就懷上了……”
這次輪到我目瞪口呆了。
養(yǎng)父和養(yǎng)母則焦急地詢問著:“他怎么犧牲的?誰殺了他?”
“對,誰殺了我爸爸?!”看似在地上玩汽車,實則一字不落全部聽進(jìn)去的小男孩,猛地起身怒氣沖沖地道:“告訴我,等我長大了,就去找他報仇!”
我現(xiàn)在是一名頂級高手,也會通過外貌、氣質(zhì)、筋骨等等,來判斷一個人是否有天賦和潛力了。
這個小男孩,天賦和潛力幾乎要從他的身體里溢出來了。
不愧是云松的兒子啊。
“你們不要管了,手里有這筆錢,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就行?!蔽艺酒鹕?,一字一句地說:“放心吧,他的仇,第七局會報的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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