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那句話,能不動武就不動武,能和平解決就和平解決!
“能了!”邊耀陽走到角落,拉了一張椅子過來,坐在我的身前,翹著二郎腿,說:“季偉峰和他兒子都被判了死刑,你知道么?”
外面的天空早就昏暗下來,屋子里的白熾燈亮起,照在他那張陰晴不定的臉上。
“知道?!蔽尹c(diǎn)點(diǎn)頭,嘆著氣說:“我本來是想去買槍的,最后弄成這個結(jié)果,也很惋惜!”
季偉峰死刑是妥妥的,沒有任何爭議;季辰則是因?yàn)榈満Φ呐⑻啵踔烈鹆斯珣?,不得不死?
“說這些已經(jīng)沒用了。”邊耀陽搖搖頭,繼續(xù)說道:“前幾天,我到京城,見了季偉峰一面。在他心中有個最恨的人排行榜,一盛力,二宋塵,三施國棟,第四個才是你!我們兩人的關(guān)系非常好,絕對稱得上是生死之交,一輩子的好兄弟!所以這個忙,我必須幫?!?
這個排名并不意外,畢竟案子是盛力查的,人是宋塵帶回了京城,施國棟最多算是推波助瀾。
而我,之所以能排到第四,恐怕還是因?yàn)槟且慌菽颉?
“別人你惹不起,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我頭上?”我苦笑了一聲,問道。
“也不是惹不起!”邊耀陽嘆了口氣,“如果這幾個人來邊境,我照樣能收拾他們!可惜,他們只會縮在京城那個龜殼里面!”
邊耀陽聳聳肩,接著說道:“即便是你,我也抓了好久都沒抓到……要不是顏玉璞恰好來這邊執(zhí)行任務(wù),我是沒什么機(jī)會下手的。”
“說明老天爺也在幫你!”我點(diǎn)點(diǎn)頭,“說說吧,邊將軍,你有什么條件,我盡量滿足你?!?
“我不缺錢?!边呉枔u了搖頭,“再說拿錢也沒用,季家父子都死了,給誰花去?他就一條遺,以牙還牙、以血還血?!?
“……什么意思?”我瞪大了眼睛,“要往我的臉上尿一泡???”
“是的。”邊耀陽一邊說,一邊站了起來,同時解著褲子,“你忍一忍,馬上就過去了,了卻這樁恩怨,咱們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。”
“不行!”從并州到崇左,一直都很淡定的我,這時候終于有些慌張起來,“邊將軍,不要啊,咱們商量一下其他方式行不……”
“不可能的。”邊耀陽搖了搖頭,仍舊解著褲子,“現(xiàn)在知道慌了?當(dāng)初往季偉峰臉上尿的時候,怎么沒有想過今天?這就叫尿人者,恒被尿之!宋董,長個教訓(xùn),以后別再這么干了,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!”
“不行!”我大叫著,“不行不行不行不行……”
真的,讓我付出一大筆錢,或是挨一頓打都沒問題,唯獨(dú)這個往我臉上撒尿不行,這也太屈辱太惡心太令人作嘔了!
別說什么我尿別人可以,別人尿我不行……
廢話,人生在世,誰不雙標(biāo)?!
我是真不想和邊耀陽發(fā)生沖突,但他既然把我逼到這個程度,就別怪我不客氣了!
我的腦袋迅速低下,臉頰微微聳動,刀片在嘴巴里飛快翻騰、流轉(zhuǎn),眼看就要遞到舌頭邊上,緊接著就是割斷繩子、挾持邊耀陽了,偏偏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“進(jìn)!”邊耀陽一手提著褲子,同時轉(zhuǎn)頭去看。
擔(dān)心進(jìn)來的人手里有槍,我也立刻抬起頭來,將刀片往回縮了縮,準(zhǔn)備等待下一次的機(jī)會。
“吱呀——”
門開了,一名士兵走了進(jìn)來,“啪”地敬了個禮,說道:“邊將軍,劉秘書來了?!?
“……哪個劉秘書?”邊耀陽一愣。
“第七局的秘書長劉建輝劉秘書!”士兵再次回答。
“……他怎么來了?!”邊耀陽一臉詫異,接著又迅速道:“快請!”
“不用請,我自己進(jìn)來了!”門外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,緊接著有人邁步走了進(jìn)來,果然是第七局的秘書長劉建輝,他哈哈哈地笑著,“邊將軍,來你這里,不就跟回家一樣么,讓人通報(bào)只是走個流程,其實(shí)我早就守在門外面了……”
話未說完,劉建輝就愣住,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,看看邊耀陽已經(jīng)解開的褲腰帶,又看看坐在椅子上的我,面色有些尷尬地說:“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……”
“不是這樣子的!”我和邊耀陽一起大叫起來,生怕他誤會了。
“哈哈哈,我當(dāng)然知道不是這樣子的!”劉建輝又笑出了聲,“邊將軍,開玩笑的,不要緊張!如果你真的好男色,我早就送十個八個大帥哥過來啦……而且你們之間的對話,我在門外早聽到了,是故意挑這個時候才敲門的!邊將軍,不生氣吧?”
“不氣不氣,這里本來就是你第二個家,我早就跟手底下的人打過招呼,但凡是劉秘書,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,不用通報(bào)!”邊耀陽系好褲子,笑呵呵地走了過去迎接。
二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,顯然關(guān)系也是非常好的,八成又是什么利益共同體——他們這些人,早早就蛇鼠一窩了!
我很奇怪劉建輝為什么會趕過來,當(dāng)下屏氣凝神,仔細(xì)傾聽二人說話,同時繼續(xù)在嘴巴里轉(zhuǎn)著刀片。
邊耀陽和我有一樣的疑惑,短暫的寒暄過后,便問道:“劉秘書,你怎么突然來了?”
劉建輝的下巴微抬,沖著我的方向指了指,說道:“我是沖他來的?!?
我的心里頓時一沉,第七局想對付龍門商會很久了,難道劉建輝想借這個機(jī)會將我除掉,好立一個大功,蓋過盛力的風(fēng)頭?
邊耀陽則笑出聲來:“劉秘書真是神通廣大,我剛把宋漁引過來,你便聞著味兒了!”
劉建輝也笑著道:“知道邊將軍要對付宋漁,我當(dāng)然要多上一些心了!”
“好吧,知道你想對付他很久了……算你來得及時!我正打算給季先生報(bào)仇,等報(bào)完了,任你處置,當(dāng)場殺了或是帶回京城都沒問題!”邊耀陽拉著劉建輝的胳膊,來到我的身前。
一邊說,一邊又解著褲腰帶,準(zhǔn)備進(jìn)行下一步的動作了。
“哎——”
刀片在口腔里翻轉(zhuǎn),如同含苞待放的花,我剛準(zhǔn)備低下頭去,劉建輝卻伸手?jǐn)r住了邊耀陽的動作。
“怎么?”邊耀陽一愣。
“邊將軍,你誤會了,我不是來殺他的。”劉建輝微笑著說:“我是來救他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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