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國棟這番話說完,整個大堂瞬間安靜下來,所有人都目瞪口呆,顯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!
畢竟我進第七局還不到一個月,剛從星芒級辦事員升級成月輝級辦事員,可能確實有些功勞,部分任務也完成的不錯,但要直接晉升為“副秘書長”還是有點太夸張了!更何況我這個副秘書長,雖然帶了一個“副”字,可按照施國棟的說法,享有和正秘書長一樣的待遇,不受任何人的管轄,只需要服從局長一個人的命令,遇事也只需要向局長一個人匯報即可!這不就和正秘書長一模一樣嗎?施國棟的意圖很明顯,就是讓我分劉建輝的權,和劉建輝平起平坐!這和“大鵬一日同風起,扶搖直上九萬里”還有什么區(qū)別,升職速度放在整個第七局怕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吧?!所以眾人震驚,自然也是很正常的,連我都不可思議地看著施國棟,以為他是一時沖動才口不擇,但又心里美滋滋的,心想施局長啊施局長,俗話說君無戲,你好歹是第七局的總負責人,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這種話,想再收回可就難了!劉建輝果然第一個提出抗議,他在短暫的沉默之后,迅速吼了起來:“我不服氣!施局長,憑什么?他算什么東西,進來第七局沒幾天,就能和我一個地位,你要不給出個理由,我這一關就過不去!”“你算什么東西,用得著過你這一關么?”施國棟皺起眉頭。本文搜:看書屋免費閱讀“……”劉建輝說不出話來了?!爸滥愫笈_硬,有本事就讓上面把我這個局長拿掉,你來做整個第七局的總負責人,那你想讓誰做秘書長都可以!沒這個本事的話,那就閉嘴,我才是一把手!”施國棟指著自己的鼻子,怒氣沖沖地道?!啊眲⒔ㄝx仍舊沉默不語。現(xiàn)階段的局勢很明朗了,施國棟動不了劉建輝,但劉建輝同樣動不了施國棟!不過相比之下,還是施國棟更強勢些,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,他才是第七局的一把手!劉建輝一個秘書長,就只有甘拜下風的命,后臺再硬也要被壓一頭。施國棟冷哼一聲,隨即目光慢慢掃向大堂里的眾人,一字一句地道:“當然,為什么提拔盛力,還是要說清楚的……雖然他進入第七局沒多久,但確實立下了不少功勞,在這里就不一一例舉了,大家也都知道。單說能力,盛力是肯定沒問題的。當然僅憑這些,并不足以支撐他成為副秘書長……”施國棟確實可以用強權讓劉建輝閉嘴,但堵不住悠悠眾口,如果不給一個解釋,以后的工作也不好展開。于是他頓了一下,繼續(xù)幽幽地道:“眾所周知,如今正是第七局對付龍門商會的關鍵時刻,各個地區(qū)的大管家自然是這場戰(zhàn)斗中的主力!劉建輝作為第七局的秘書長,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里,都在調(diào)節(jié)各個大管家之間的關系,希望他們能夠放下內(nèi)斗,團結起來一起對付龍門商會,可惜直到現(xiàn)在效果仍舊差強人意……”接著他便舉起手來,指向姜樂、彭凱旋、洪瑰寶和丁妙音,“但是今天晚上,盛力一個電話,這些新上任的大管家便專程從各地坐私人飛機連夜趕來,義無反顧的和劉建輝等人為敵,足以說明他的能力了吧?!接下來和龍門商會的戰(zhàn)斗中,我相信他一定有更好的表現(xiàn)!這就是我破格提拔盛力做副秘書長的原因,這就叫非常之時用非常之人……”“我不服氣!”劉建輝似乎聽不下去了,終于打斷了他,激動地道:“我已經(jīng)和幾個新上任的大管家說好了一起對付龍門商會,跟盛力有什么關系,這不是摘桃子嗎?!”“哦?是嗎?”施國棟冷笑一聲,看向姜樂等人,“那我倒要問問幾位大管家了,你們愿意服從劉建輝的命令,還是愿意服從盛力的命令?”“當然是盛先生了!”“我們唯盛先生馬首是瞻!除了盛先生,誰也別想讓我們服從命令!”“什么盛先生,現(xiàn)在應該叫人家盛秘書啦!”“對對對,盛秘書!我們只聽盛秘書一個人的,畢竟沒有他,我們也做不了這個大管家……他讓我們往東,我們絕不朝西;他讓我們追狗,我們絕不攆雞……”姜樂等人當然非常給力,一個賽一個地捧場,簡直要把我當成唯一的精神領袖,真就誰說話都不好使,必須我來下這個令!現(xiàn)場眾人均是瞠目結舌,別說劉建輝的一張臉綠了,就連喬毅等人的面色也非常難看?!艾F(xiàn)在還有什么話說?”施國棟看向劉建輝,很認真地問他:“對付龍門商會,你覺得沒有盛力行嗎?”“……”劉建輝再一次無話可說了。“盛力做副秘書長,還有誰不服氣?!”施國棟突然提高了音量,像是一塊巨石突然投入湖泊,震得眾人的耳朵都在嗡嗡直響,“站出來,指揮幾個大管家試一試!”沒有人說話,也沒有人提出異議?,F(xiàn)場有一個算一個,誰也沒有這種本事,恐怕連施國棟都不行!“從今天起,盛力就是第七局的副秘書長,只歸我一個人調(diào)遣和指派,無論做任何事,也只需要向我一個人匯報!”施國棟再一次重復,且目光落在了我身上?!笆?!”我站直了身體,雙腿繃緊,目光堅定。整個翠湖酒店的大堂異常安靜,就是掉一根針也能聽到,眾人紛紛看向了我,目光中有羨慕、有嫉妒、有憤恨、有不甘,當然也有衷心的祝福。比如銀鋒,他就沖我擠眉弄眼,還頻頻地沖我豎大拇指,用口型沖我說著“牛逼”,顯然對我很是欣賞以及贊嘆。過了許久許久,施國棟才緩緩地道:“酒店經(jīng)理在哪?”“我在這里!”人群中,一個縮在角落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了一晚上的中年男人立刻應聲?!鞍才乓婚g十幾個人的小型會議室,現(xiàn)在就用!”施國棟淡淡地道。“好,請跟我來!”酒店經(jīng)理立刻朝電梯的方向奔去?!笆⒘Α桃?、岳濤、董秀、羅陽、梁樂、聶凱旋、洪瑰寶、丁妙音……點到名字的跟我來!”施國棟也朝電梯方向去了。沒有劉建輝的名字。因為強大的后臺,他還保留著秘書長的位子;不過顯而易見,從今天起,他要被施國棟邊緣化了,哪怕手里有權也未必能施展出來多少。……凌晨兩點,翠湖酒店某小型會議室中。會議室的確不大,只有一張狹小的長條桌,滿打滿算只能坐下十人。倒是合合適適,一個不多一個不少。施國棟自然坐在首位,他穿著灰色的中山裝,領口處別著一枚國徽,更襯得他整個人極其莊嚴。他的雙手交叉放在桌上,目光如鷹隼般挨個掃過眾人,最終落在了喬毅、岳濤等人的身上。“這件事情,是你們的孩子不對,但我就不過多的深究了……”施國棟面色陰鷙,沉沉地道?!爸x謝施局長,我們回去一定嚴加管教……”幾人立刻紛紛表示感謝?!爸劣趲孜恍律先蔚拇蠊芗摇笔﹪鴹澯挚聪蚪獦返热?,意有所指地說:“你們和盛力的關系更好,這是第七局的幸事,也方便將來展開行動……但是與此同時,希望你們也別忘了自己的根,沒有喬家、岳家、董家和羅家,你們在當?shù)匕l(fā)展不了那么大!”“這是當然!”姜樂反應多快,立刻站起身來說道,“在我心里,喬先生永遠是排第一位的!今天晚上沒給喬少面子,單純是因為站在盛秘書和施局長這邊了,想必喬先生不會見怪的!”“我當然不見怪,咱們還是一家人嘛,飛揚也是被劉建輝蠱惑了,你不站他那邊是應該的……”喬毅老謀深算,自然笑呵呵地說著。在姜樂的帶頭下,彭凱旋、洪瑰寶、丁妙音也紛紛站起身子,向自家頭上的幾個大佬解釋今晚發(fā)生的事。當著施國棟的面,幾位大佬當然也不好說什么,更何況他們將來也有用得著大管家的地方,和解自然比撕破臉性價比更高,當即也都紛紛表示沒事,說些“我是被蠱惑了,你做得才正確”“站盛秘書和施局長是應該的”之類的話來緩和氣氛。等到兩邊確實都和解了,施國棟才幽幽地道:“好,你們之間消除了隔閡就行……都回去休息吧,我和盛力再談一談,將來有什么需要了再找你們?!北娙吮愣技娂娖鹕淼绖e,相繼離開了會議室里,姜樂等人在京城都有房子,不用擔心他們的住處。狹小的會議室里,很快就只剩我和施國棟了?!笆┚珠L!”我立刻搬著椅子坐到了他身邊,這樣才顯得親近嘛。“今晚沒干掉劉建輝……怨不怨我?”施國棟輕輕地嘆著氣?!氨緛硎怯悬c埋怨的,和咱們之前說的不一樣嘛……”我笑嘻嘻地說道,“不過嘛,后來讓我做第七局的副秘書長,還不用受劉建輝的制約,那點怨氣瞬間就沒有了,反而還特別爽、特別痛快!”“哈哈哈,你小子也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!”施國棟樂出聲來,笑得前仰后合?!爸饕歉┚珠L,肯定能吃著肉,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!”我也咧嘴笑著?!翱衫拱?,剛才還說心里有怨氣!”施國棟輕輕敲著桌子,面色慢慢嚴肅起來,“但是你要知道,我命你做副秘書長,可不僅僅是為了讓你爽!”“我明白?!蔽尹c點頭,同樣認真起來,“還要制衡劉建輝,就算干不掉他,也不讓他胡作非為,更不能由著他將第七局搞得烏煙瘴氣!”“這的確是原因之一?!笔﹪鴹濣c了點頭?!爸唬俊蔽颐鎺б苫?。“劉建輝上面有人,的確很不好除,但有我鎮(zhèn)壓著,他發(fā)揮不出多大的能耐!”施國棟幽幽地道,“讓你做副秘書長,就是我之前在大堂說的那個理由——為了對付龍門商會!”“……還以為您只是隨便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,”我有一些無語,“施局長,您太看得起我了,我哪里對付得了龍門商會,多少大人物、大角色都不是他們的對手??!”“龍門商會的確很難對付。”施國棟點點頭道,“但我覺得你行!幾個大管家都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,唯你馬首是瞻、俯首帖耳……單單這件事情,整個第七局就沒有人做得到!如果你不行,那么就沒人行了。盛力,對自己有點信心,你一定除掉龍門商會的!”“……”我沒說話,心想:“讓我除掉龍門商會,簡直是在搞笑。”“怎么,感覺到壓力啦?”施國棟笑呵呵地說道?!啊_實有點!”我輕輕咂著嘴?!澳隳芰]問題,只是缺少一些信心!劉建輝都敗在你手上,沒有什么是你辦不到的事情!”施國棟認認真真地說,“還有什么為難的地方,你說出來,咱們一起商量。”“……說實話,真挺難的!”我撓著頭,“以前做小管家的時候,就和龍門商會有過一些接觸,他們真是從上到下都非常強,幾乎人人都能獨當一面,解決一個都很困難,更別說干掉整個龍門商會……他們就像一塊鐵板,針插不進、水潑不入,根本別想傷到他們分毫?!蔽遗鋸堉堥T商會的戰(zhàn)斗力,就是希望施國棟能打消這個念頭。結果施國棟反而笑了起來:“我當然知道龍門商會很強,否則也輪不到第七局出手?。∫粔K鐵板么,我看未必……俗話說千里之堤潰于蟻穴,我這恰好有個計劃,或許能夠插進一根針,潑進一滴水!而且這個計劃,除你以外,別人還辦不了。”“哦?您說說!”我頓時來了興趣。“聽說你和丁妙音關系挺好?”施國棟的這個“好”字加了重音,顯然聽說了某些事。之前我和丁妙音在機場摟摟抱抱,雖然已經(jīng)刻意選擇沒有攝像頭的樓梯間,但還是被羅雪雁看到了,這個大嘴巴的女人,恐怕早就一傳十十傳百了。“……是!”我也只能硬著頭皮承認?!笆裁磿r候開始的?”施國棟笑臉盈盈地問著,眼神中燃燒著熊熊的八卦之火。“……也就最近一段時間?!币驗槊鎸@個問題沒有防備,所以回答起來有些含糊不清。“嘿嘿,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你們郎才女貌、天生一對,在一起是好事嘛!”施國棟仍舊樂呵呵的,話鋒一轉,卻又問道:“那你知不知道,丁妙音其實是宋漁的未婚妻?”施國棟上下看著我,帶著些哀嘆的語氣道:“你小子,竟然給宋漁戴綠帽,接下來怕是活不久了!”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