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二公子,這是我應有的懲罰!”滕飛鴻沉著臉,將染血的叉子丟到一邊,又找服務員要了一條毛巾,接著迅速裹住了自己的手,“等我回去,好好和我弟弟談談……肯定給你一個交代!”
“……行!”看他這么誠意十足,我也不好再說什么,“還有件事……”
我繼續(xù)說:“根據(jù)我的小道消息……宋塵失蹤,可能和盛世商會也有關系!如果你不知道,有可能就是你弟弟干的!”
“……好,我知道了!等我回去,一定問清楚他!”滕飛鴻的眼睛瞇起又睜開,喘氣聲微微粗重起來,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。
“也別太沖動了。”我忍不住勸他:“如果滕飛羽真能背著你干這么多事,說明他對盛世商會的掌控要超過你……太快攤牌的話,很可能會陷入不利。”
“我才是盛世商會的少東家!”滕飛鴻怒氣沖沖地道:“父親把大權都交給我了,他有什么資格不經過我的同意就胡作非為?!”
看他愈發(fā)激動,我只好閉了嘴。
“……不好意思,宋二公子,我沒有對你發(fā)脾氣的意思!”滕飛鴻嘆了口氣。
“沒事!”我搖搖頭。
“你說的話,我都記住了!我先暗中調查一下,等有充足的把握再和他攤牌?!彪w鴻繼續(xù)說道。
“這樣最好?!蔽尹c點頭。
“行,那隨后再聯(lián)系!”滕飛鴻繼續(xù)用毛巾裹著手,轉身急匆匆離開了。
二愣子、向影等人都圍上來。
“……等他的消息吧,感覺也是個可憐人,被自己弟弟耍得團團轉?。 蔽艺酒饋?,突然覺得心臟一陣陣抽痛。
一個問題突然油然而生:怎么這種事情總是在親兄弟之間發(fā)生呢?
老子留下的那點家業(yè),不僅沒有福蔭后人,反而帶來災禍!
二愣子等人又去雷萬鈞那里訓練了。
麻雀、陸青空和我聊了一下,在未來還不明朗的情況下,決定暫時留在金陵城,以防更大的風波到來。
南北龍門的高手齊聚在我這里,這就要求葉桃花、包志強、老狼、祁柔等駐扎在原地的負責人多費心了。
眾人都跟我說沒事,好歹地盤是自家的,不至于脆弱到因為一個高手的缺失就不穩(wěn)固了。
麻雀和陸青空離開后,我便給常奇志打了個電話,想問問他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。
“有點麻煩?!背F嬷境脸恋卣f:“齊登魁那邊又找了些證據(jù),想把阿遠釘死在殺人罪上,胡廣志主動承認罪行也沒有用……現(xiàn)在雙方還在扯皮?!?
“……常先生,根源在齊登魁。”我友善提醒道。
“這我當然知道?!背F嬷菊f:“想想辦法,得把他搞下去,不然阿遠永遠沒有出頭之日?!?
“我來想辦法吧?!奔热缓统F嬷咀粭l船了,平時也沒少受人家的恩惠和照顧,這種時候就必須跳出來為他排憂解難。
更何況干掉齊登魁,對我來說也非常有好處,起碼正德商會在金陵城就沒有靠山了!
我給向影打了個電話,囑咐她接下來想辦法搜集一些齊登魁的罪狀。
她正在雷萬鈞那邊接受訓練,據(jù)說每天要做一千個俯臥撐、一千個引體向上之類,以此來突破身體的極限,總之累得那叫一個呼哧帶喘,但還是第一時間答應了我的要求。
“馬上安排下去!”向影在電話里說。
“哎,行……”聽著她呼哧呼哧的聲音,我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。
掛了電話,我便出門買了些補充電解質和糖分的飲料送去。
說來也巧,在雷萬鈞的小院門口,我遇到了同樣來送奶茶和巧克力的夏瑤、姜樂。
“宋董,來得正好!”姜樂笑瞇瞇道:“第一階段的訓練馬上就結束了!”
站在門口,我和他倆嘮了一會兒,終于聽到院子里面?zhèn)鱽砝兹f鈞的聲音:“行了,休息會兒吧!”
我們幾個立刻推開小院的門走了進去,就見雷萬鈞坐在房梁、哈密瓜等各色水果,旁邊立著一支呼呼作響的電風扇,那叫一個舒服,和皇帝沒兩樣了。
二愣子、向影、余英、李東則躺在太陽底下,一個個渾身上下都濕透了,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我和姜樂、夏瑤分別奔向自己的愛人,各種飲料小吃一通投喂。
氣得李東當場哇哇大叫:“別太過分了你們幾個!信不信我現(xiàn)在就打電話叫七殺過來!”
“哪可能忘了你啊?”我走過去,遞給他一瓶脈動。
“就這?。俊崩顤|相當失望。
“有就不錯了!”我吐槽一句,又返回到向影身邊,拿出紙巾輕輕幫她擦著頭上的汗。
“辛苦啦!”我低下頭,輕輕在她額上吻了一下。
“不……不辛苦……”向影的臉“噌”一下紅了。
轉頭一看,姜樂正在給余英按摩,夏瑤則給二愣子捶著腿,李東再度氣得哇哇大叫:“這個沒天理的世界??!要不是擔心呼市沒人駐守,我肯定叫七殺過來了!”
“年輕可真好啊……”雷萬鈞美滋滋地吹著風扇,無比感慨地說了一句。
到晚上的時候,我又接到了滕飛鴻的電話。
“調查過了,盛世商會的確是被我弟給控制了……”滕飛鴻的語氣陰沉,帶著憤怒,也裹挾著悲傷,“白九霄、白家七將、白衣軍團現(xiàn)在都聽他的……現(xiàn)在就是我父親站出來,估計都不是他的對手!”
“……”我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,一方面同情滕飛鴻的遭遇,一方面又覺得那個滕飛羽蠻牛逼的,怎么就不知不覺、無聲無息搞定這么多事?
“宋二公子……”滕飛鴻萬分悲涼地說:“咱倆現(xiàn)在同病相憐……你是哥哥要奪家產,我是弟弟要奪家產……”
“不一樣!”我有點應激地打斷他:“宋塵從沒說過要奪我的家產……而且我倆到現(xiàn)在也沒徹底撕破臉!”
“滕飛羽也沒說過要奪我的家產,我倆到現(xiàn)在一樣沒撕破臉……他只是默默地掌控了大部分資源!”
“……”我說不出話來了。
“……宋二公子,一模一樣是吧?”滕飛鴻輕輕地嘆著氣:“我現(xiàn)在好難過、好傷心,不敢相信從小就敬我愛我的弟弟背地里還有另外一副面孔!給我講一講你的經驗吧,如何從這痛苦不堪的泥潭之中解脫出來?作為這方面的先驅者,你一定有很多方法吧?”
“我和你不一樣?!蔽疫€是認認真真地說:“宋塵不是那樣的人,從來都不是,一直都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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