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人當(dāng)然就是我。
無論賈曉冉還是聶志勇,雖然已經(jīng)拜入我的門下,但說實話沒見過幾次面,人品什么的也都不了解,自然是不可能馬上就信任他們的。
所以和之前在賈曉冉身上放置竊聽器一樣,我在聶志勇的身上也放置了竊聽器,于是得知陳震今天下午和他見過面了。
陳震和王小豹留在沙城,白的找了郭朋義,黑的找了聶志勇。
我在耳機里聽得清清楚楚,陳震向聶志勇承諾,等我死了以后,就舉薦他進(jìn)南龍門,做沙城的負(fù)責(zé)人。
聶志勇這個蠢貨真的信了,所以才會做出刀捅陸青空的事情。
當(dāng)然,這所有的一切,我肯定是不會和陳震說的。
“需要告訴你么?”我冷笑著,將最后一塊臭豆腐塞入口中,三兩下吞進(jìn)肚中之后,猛地抽出甩棍沖了過去。
“上!”
作為老大,我已經(jīng)很少親自戰(zhàn)斗了,默默地在幕后指揮就挺好的。
但賈曉冉的仇,我真是想親自去報!
同樣都是剛跟我沒兩天,一個忠肝義膽,一個兩面三刀,真是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!
在我的率領(lǐng)下,小波等人也都一擁而上,幾十個人手持刀棍朝陳震和王小豹劈過去。
雖然我已經(jīng)提前做了安排,警察不會那么快到場的,但畢竟是機關(guān)大樓門前,來得太遲也不合適,所以必須速戰(zhàn)速決。
我們留了不少人在醫(yī)院照顧姜樂,和看守賈曉冉的遺體,因此只來了幾十個人。
理論來說,幾十個人對付陳震和王小豹也足夠了。
但王小豹是個不可多得的高手,就算斗不過這么多人,帶著陳震殺出重圍總沒什么問題。
我也早已做了準(zhǔn)備。
姜樂傷了,沒人能夠單挑王小豹,所以長矛陣又要重新出山。好在王小豹并不知道長矛陣的存在,這對我們來說是個極大的優(yōu)勢。
只是發(fā)動此陣,一來需要長兵器,二來需要一個密閉空間。
長兵器自不必說,大家已經(jīng)暗中都備好了,只待關(guān)鍵時刻就拿出來。但是想要創(chuàng)造一個密閉空間就困難了,現(xiàn)場是個開放式的小廣場,王小豹隨時可以離開。
不過斜對面有條小巷,我們現(xiàn)在要做的就是將他給引過去!
那里可以制造一個半封閉的空間,盡最大努力了。
我早已安排好了作戰(zhàn)計劃,大家開始按照既定規(guī)劃行事,攻擊陳震和王小豹的同時,又刻意留出一個看似薄弱的口子。
二人果然上當(dāng),一邊回?fù)粢贿叧强谧犹尤?,隨著一個又一個的口子形成,斜對面的小巷已然近在咫尺。
只要進(jìn)入小巷,我們就能拿出提前藏好的長兵器了!
然而就在這時,異變陡生。
兩個女人突然殺入戰(zhàn)局,正是祁柔和余英,她倆各自手持一柄鋼刀,“鐺鐺鐺”地?fù)糁笥遥杆俦仆肆宋覀儾簧俚娜?,也徹底打亂了我們辛辛苦苦排練好的陣型。
“快走!”祁柔沖陳震和王小豹喊著。
二人沒說廢話,立刻沿著猛然擴大的缺口離開。
再去圍追堵截,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。
“你們干嘛?!”看到這幕,我馬上紅溫了,怒火中燒地沖著她們兩個大吼。
為了安排這個計劃,我費了多大的勁,好不容易才有這樣的機會!
“我說過了,他們殺你不行,你殺他們也不行!”祁柔大聲說道:“江城,我是為了你好!”
“不需要你為了我好!”我嘶吼著,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來,雖然心里知道站在她倆的立場上沒有錯,但還是恨不得將兩個女人當(dāng)場撕碎!
“知道你恨我,但我還是要做……不能讓南龍門自相殘殺!”祁柔冷冷說著,轉(zhuǎn)身帶著余英離開。
“啊——”我氣得在大馬路上爆出一聲怒吼,狠狠一甩棍抽向旁邊的電線桿子,“嘩啦啦”的聲音響起,水泥碎塊當(dāng)場落了一地。
“江老大……”小波等人都圍上來,試圖安慰我。
“沒事!”不等他們開口,我就先冷靜下來,雖然心中還是怒火翻騰,但仍故作云淡風(fēng)輕地說道:“老子能圍他們一次,自然也能圍他們第二次!”
作為一個老大,情緒失控肯定是不對的,任何時候都要在手下面前扮出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來。
哪怕是裝,也要裝到底了!
“江老大,你當(dāng)然可以!”小波一字一句地說:“我們一直都相信你!”
“對,江老大收拾他們易如反掌!”寧清和羅威也紛紛鼓吹著,不是在拍我的馬屁,而是要給其他兄弟信心。
賈曉冉的這些兄弟剛剛跟我不久,必須要讓他們?nèi)计鸲分尽?
與此同時,另外一邊的戰(zhàn)斗也進(jìn)入尾聲。
聶志勇理所當(dāng)然的輸了,而且渾身受了重傷,幾個兄弟拼死才將他抬出去。
陸青空本來還想追的,但數(shù)輛閃著霓虹燈的警車已經(jīng)開了過來——之前和某領(lǐng)導(dǎo)打電話溝通時,對方同意遲去一會兒,不過也著重強調(diào):“我們的人過去時,你要趕緊停手、離開,不要讓我為難?!?
大家都在江湖上飄,無論白的還是黑的,肯定要互相給面子,否則以后還怎么處?
不能手里握著人家的黑料就肆無忌憚,更不能把人家逼得魚死網(wǎng)破,同歸于盡肯定對誰也沒好處,這就是做人留一線事后好相見!
沒人教我,都是我自己悟出來的。
所以我立刻大喝了一聲:“撤!”
眾人立刻朝四周的巷子散去,大馬路上瞬間消失的干干凈凈。
陸青空和我一起跑著,竟然還埋怨我,說我不是南龍門沙城的負(fù)責(zé)人嗎,怎么幾輛警車也搞不定?
我便跟他講了那些理論。
陸青空聽后哈哈大笑:“好??!好??!你和宋達(dá)理的處事風(fēng)格一模一樣,我很喜歡!比什么宋知書、宋塵、張健、龐滿強一萬倍!江老大,從今天起,我是真的服氣你了,我心甘情愿地拜到你門下,這才是我心中的龍門商會嘛!你小子,真可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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