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準備說話,手機突然響起,是石城某位領(lǐng)導(dǎo)打來。
對方告訴我說,葉桃花的事情還是有麻煩,雖然楚洪福已經(jīng)死了,但是仍有一股力量暗中作祟,阻撓他們幫忙撈人。
肯定還是屠龍會!
楚洪福都把自己的家產(chǎn)捐出去了,而且還有遺囑,屠龍會繼續(xù)操作這件事情也很正常。
照這樣看,除非徹底拿下整個石城,否則拯救葉桃花的道路仍舊遙不可及!
好在葉桃花在里面過得還算滋潤,我也只能嘆了口氣,說了聲繼續(xù)努力,便把手機放下,沖席洪道:“誰?你剛才說誰?”
“石樹平,曾經(jīng)的超級富豪石樹平?!毕榛卮穑骸艾F(xiàn)在是落魄了,但當(dāng)年很風(fēng)光的?!?
我腦海中立馬回憶起那個營養(yǎng)不良、骨瘦如柴的老頭來,石城曾經(jīng)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超級大富豪,淪落到家里連個黑白電視機都沒有,四鄰隨隨便便就欺負他,可謂要多慘有多慘。
“怎么會是他?”我一臉疑惑。
“因為姜樂出現(xiàn)的時間太恰巧了?!毕樽谏嘲l(fā)上,慢條斯理地說:“那天,我和阿猛揍過他一頓,前腳剛走,后腳宋漁就到了,聽說也沒少收拾他……緊接著第二天,二愣子和我們便都遇了襲!再加上石樹平本身就挺恨宋家,單論作案動機和時間,確實是他嫌疑最大。”
“他要有這本事,至于被鄰居欺負成那樣子?”我還是很疑惑。
“沒辦法……他欠了太多錢,又不想還,只能隱忍!否則他一露面,不知有多少人要找他麻煩,所以才在暗中搞這些幺蛾子。”席洪繼續(xù)說道:“當(dāng)然,這些都是我的推測……未必就是真的,主要除了他外,我實在想不到別人了?!?
“不管是不是真的,咱們都能去問一問?!蔽艺酒饋?。
“我也正有這個意思!”席洪同樣站了起來。
如果姜樂真是石樹平派來的,那么我們過去肯定會有危險。大巖走了,二愣子還在養(yǎng)傷,無人能夠制衡姜樂。
所以只能用數(shù)量去填,我和席洪各帶了不少人,浩浩蕩蕩前往石樹平的家。
和席洪一起行動,讓我想起以前在云城的歲月,總覺得老狼距離自己也不遠了。隨著相處的時間變久,肯定避免不了聊天,我便旁敲側(cè)擊詢問他一些南龍門的事情。
席洪防范心還是挺重的,關(guān)鍵問題從來不說,只撿一些無關(guān)緊要的講,比如宋塵確實是在南方,幾個兄弟則在北方開疆拓土等等。
再問細節(jié),就含糊其辭,說些“我也不知道”之類的話。
不著急,慢慢來,都合作了,見到其他人還不是遲早的事?
我放平心態(tài),繼續(xù)趕路。
最終故地重游,又來到石樹平的家,還是那座破敗不堪的屋子,冬天漏風(fēng)、夏天漏雨,墻壁上有長長的裂縫。
清凈卻貧瘠的小院里,石樹平一身破衣爛衫,正坐在凳子上擇豆角,面前放著一個綠色的塑料盆,看上去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(qū)別了。
看到我和席洪一起進來,石樹平還挺驚訝,立刻起身拱著手說:“江會長、席大哥!”
“……你怎么認識我?”我的目光立刻沉了下來。
之前見面是以宋漁的身份,江城還是第一次來。
“我雖然落魄了,但還是很關(guān)心石城的局勢,期待自己有天能夠東山再起嘛!”石樹平輕輕地嘆著氣:“江會長最近風(fēng)頭正盛,楚家都被你覆滅了,想不知道都難!不過我聽人說,南北龍門不和,你們兩個怎么……”
石樹平來回看著我倆,目光之中滿是疑惑。
“知道的倒不少!”席洪冷笑著走上前去:“托你的福,我們倆暫時開始合作了!”
“托我的福?什么意思?”石樹平一頭霧水。
“還裝?”席洪面色陰沉:“姜樂是你的人吧?讓他出來!”
“姜樂又是誰?”石樹平仍舊一臉茫然:“我怎么聽不懂你在說什么?席大哥,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?”
“沒有確鑿的證據(jù),我們會來你這里么?石總,你要再不坦白,我們可就上手段了?!毕楫?dāng)然是在詐他,這一招公安局的警察也經(jīng)常用,審問犯人的時候總會來上這么一句。
“我真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……”
“砰——”
席洪突然撩起一腳,猛地將石樹平踹倒,接著又撲到他的身上,掐住他脖子的同時,又摸出一柄匕首,“噗呲”一聲扎進他的手背。
“啊——”
一道驚天的慘叫聲響起,石樹平的手被釘在地上,鮮血迅速彌漫而出,本就瘦骨嶙峋的臉,立刻變得煞白、多汗。
“姜樂在哪?!”席洪惡狠狠地問著,滿面猙獰。
現(xiàn)在并不確定姜樂就一定是石樹平的人,但席洪的所作所為仿佛已經(jīng)確認這件事情,上來就使用了最殘忍、最暴力、最極端、最惡劣的手段!
我稍稍地皺了皺眉,但是并未阻攔。
說到底,我們不是警察,沒有必要非得遵守程序正義,當(dāng)然可以不擇手段地獲取信息。
“我不知道姜樂是誰……”石樹平痛苦地哀嚎著。
“噗呲——”
“噗呲——”
“噗呲——”
席洪不說廢話,直接手起刀落,又在石樹平的身上扎了幾個血窟窿,主打的就是一個死不了但又很痛苦的狀態(tài)。
他是老炮,這個尺度把握的極為精準。
“真的不知道……姜樂是誰……放過我吧……求求你們放過我吧……我就想平靜地生活。”石樹平渾身血跡斑斑,面色也慘白如紙,整個人氣若游絲,卻依舊非常嘴硬。
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還要受這種罪,看著確實挺可憐的。
席洪終于有些猶豫起來,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方向,我也感覺他可能是冤枉了這位已經(jīng)落魄到極點的超級富豪。
不過很快,我又想到一件事情,遂轉(zhuǎn)頭沖羅威說:“去查一下屋子里面有沒有地道、暗室之類的東西?!?
但凡大佬,甭管為了保命,還是自己建設(shè)秘密行宮,總少不了暗中布置這些東西,如果石樹平也搞了,起碼說明他沒表面那么簡單。
“好!”羅威立刻帶了幾個人沖進屋中。
石樹平頓時一臉慌亂,立刻說道:“不……不用找了……肯定有的……是為了躲避債主子,很久之前就挖好了……”
我沒有搭理他,靜靜等待結(jié)果。
不用多久,羅威便沖了出來,用極其夸張的語氣說:“江會長,真有地道和暗室!好家伙,里面布置的跟皇宮一樣,好多玩意兒我都沒有見過,要多奢華有多奢華,酒窖、健身房、影音室、按摩床……應(yīng)有盡有,還有十幾個漂亮的年輕少女!你快去看看吧,顏值都特別高,跟女明星似的,原地就能出道的那一種!”
“你他媽的倒會享受!”席洪一聽,立刻大怒,直接狠狠扇了石樹平兩個耳光。
“我確實有點錢……”石樹平的嘴角也滲出血來,滿臉痛苦地說:“這是給自己留的后路,我也想安享晚年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