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丁英豪,不簡單。”
蘇不指了指看不見的角落,他常年接觸形形色色的特務(wù)和亡命徒,知道很多手段。
要說讓一個民兵的團長在家里都要這么警惕,屬實有些不正常。
陳綿綿點點頭,看來他們不能貿(mào)然進去了。
但是……這個難不住陳綿綿。
她坐在地上,有節(jié)奏地拍打著地面,沒一分鐘的功夫,就跑過來一些大耗子,還有蜘蛛。
這一幕要是讓別人看到估計得嚇瘋,但對于蘇不和大柱來說,已經(jīng)是習(xí)慣了。
陳綿綿從兜里掏出吃的,喂給耗子們,看著這些和貓差不多大的體型,估計隊員們看到都得現(xiàn)場跳一段踢踏舞。
耗子們迅速吃完東西,遵從陳綿綿的指令就鉆進了屋子,沒一會就有一只出來報信。
將丁英豪所說所做都給重復(fù)出來。
耗子很聰明,每只記幾句話就趕緊跑出來,整個事情就完美地銜接。
丁英豪不僅在家,而且還在照顧妻子。
之前民兵們說丁英豪的妻子身體不好,如今看來是真的。
“荷花,起來吃藥了,吃了藥就舒服多了。”
丁英豪柔聲叫醒李荷花,看著妻子面如枯槁的臉,不僅沒有厭煩,甚至可以用寵溺來形容。
李荷花艱難地睜開眼睛,喉嚨里發(fā)出沙啞的嘶鳴,很急切地抬手在空中抓著什么。
丁英豪趕緊把藥劑熟練地打進妻子的手臂里,不過一分鐘的時間,李荷花的面色就明顯好了很多。
她的表情舒緩不少,手也跟著放下。
丁英豪小心翼翼地趁機給妻子清理身體,擦洗,換衣服,翻身,按摩……
每個動作熟練又充滿憐惜,似乎眼前的不是瘦得就剩一把骨頭的女人,而是什么絕世的珍寶。
“英豪,讓我死吧……”
李荷花的聲音很輕,很縹緲,就像是穿過沙漠的風(fēng),不帶任何生機。
丁英豪的動作一頓,手上更加小心起來。
“荷花,當(dāng)年我娶你的時候,我就說過,我要和你一輩子。
你不能這么早丟下我,丁家就剩下我和三叔了,如果沒了你,我就再沒親人了。
求求你,為了我,堅持堅持好不好,你的藥已經(jīng)快要研制出來的,到時你就會康復(fù)的。”
丁英豪越說越激動,聲音都跟著大了不少。
李荷花聽著丁英豪的話,抬眼看向兩鬢斑白的丈夫,痛苦地閉上眼睛,淚水順著眼角滑落。
活著的每一刻,都好痛苦。
她真的好想就這么算了,可是,一想到丈夫留丈夫孤單地在這個世上,又舍不得。
每次她都以為自己挺不過去,可每次都渾渾噩噩地活下來。
“好,我相信你?!?
知道聽到李荷花的承諾,丁英豪這才笑著松口氣。
從兜里掏出安眠藥給李荷花喂下去,沒一會她就陷入沉睡。
上一秒還溫柔的男人,下一秒就面無表情,眼底充滿冷漠地轉(zhuǎn)身去了另外一個房間。
聽著耗子傳來的消息,那個屋子里住著的,應(yīng)該就是丁元緯,丁師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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