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知道周淮序最需要沈昭。
可沈昭還是選在這個時間點……
要說不是故意,陳元是絕不會信的。
即使這故意里,也許并沒有惡意傷害的成分,可不是故意的傷害,難道就不是傷害嗎?
陳元默默退出病房,不輕不重的關門聲,在安靜的病房里格外響亮。
月色冷涼。
關了燈的黑暗病房里,唯獨修長手指上的戒指染上清冷月光。
寂寥又落寞。
……
幾天后,周淮序后續(xù)放療也很快按方案有條不紊地實施起來。
方案是周期性的,每次結束在醫(yī)院觀察幾天,就可以回家調養(yǎng)身體,過段時間再繼續(xù)。
周淮序獨居慣了,這么多年身邊除了沈昭,根本不會留任何人近身。
就是在家調養(yǎng),也是自己一個人。
周硯澤想把人接回周宅,毫無意外地被兒子冷淡拒絕。
要是之前,周硯澤也就順了周淮序的意。
但放療帶來的副作用實在讓他太心疼了,惡心嘔吐頻繁,周淮序人也沒有胃口,吃不下什么東西,臉色變得蒼白,好不容易養(yǎng)了一個月的身體,又瘦了一大圈。
偏偏當事人還是一聲不吭,一句難受的話也沒說過。
倒是在周硯澤強硬地要把他接回去時,開口道:
“你們那個宅子,被您和媽的怨氣搞得跟兇宅似的,只會影響我的心情,不利于恢復。您要是不想我死,就別費這個心思了?!?
周硯澤嘴角一抽。
這沈昭人是溜了,可對他兒子的影響還真他媽的陰魂不散啊。
以前的周淮序,哪會這么跟他說話的?
現(xiàn)在倒好,連家都敢說成兇宅了!是不是再過幾天,他們當?shù)攱尩?,直接就變成黑白無常啦?!
周硯澤氣得吹胡子瞪眼,但還得好聲好氣地說:“你一個人怎么照顧自己?你會照顧自己,還會查出來一年了才知道手術?”
“虧您說得出來這種話。”
身體原因,周淮序聲音并不大,甚至有些輕。
但也并不影響這位爺?shù)臍Γ骸澳菚疹櫲耍趺礇]早點發(fā)現(xiàn)我生病?讓您照顧,我感覺我在送死。”
周硯澤:“……”
周淮序臉是蒼白的,人是虛弱的。
可這嘴,還是毒的。
劇毒無比。
來接周淮序的陳元在旁邊默默聽著,努力壓了壓嘴角。
董事長吃癟誒,平常哪能見得到這種好,哦不,這種難得一遇的事,
連周硯澤身后的江特助,嘴角都無意識地抬了下,不過大概是考慮到自己立場沒資格笑,怕笑得太明顯,想克制又忍不住,這一抬變成了抽動,甚至莫名多了點譏笑的意味。
周淮序瞥見,不客氣地說:“看見沒,江特助都在嘲諷你十指不沾陽春水,趕緊走吧?!?
江池:“……”
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