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點(diǎn)左右,蘇晚回到家,楊嫂準(zhǔn)備了一桌晚餐,原本蘇晚打算在醫(yī)院陪林墨謙吃晚飯,但他堅(jiān)持讓她回家陪著女兒,這一點(diǎn),蘇晚很感激。
    “媽媽!”顧鶯撲過來抱住了她,蘇晚看著沙發(fā)上陪著女兒的顧硯之,她投于一抹謝意,這時(shí),格格又格外興奮地?fù)溥^來,她又蹲下身去擼格格了。
    顧硯之的目光在蘇晚身上停留著,燈光下,蘇晚眉宇間透著不同往日的柔和光彩——那是陷入戀愛中女人皆有的神采。
    蘇晚捧著格格的嘴筒子開心地親了一下,“好了,我去洗個手了。”
    正端著菜出來的楊嫂看到這一幕,她也愣了一下,她也感覺到今晚的蘇晚不一樣了,好像回到了四年前的蘇晚,那時(shí)候的她眼里也是這樣笑著,充滿對生活的愛意氣息。
    那個時(shí)候的蘇晚,是在顧先生身邊的,楊嫂敏銳的感知到蘇晚應(yīng)該是戀愛了。
    是誰呢?是那位陸先生?還是那位林先生?
    蘇晚去洗手間的方向,顧鶯快步跑到沙發(fā)上,拉著顧硯之的手臂,“爸爸,吃飯啦!”
    顧硯之收回視線,壓下心頭翻涌的情緒,“好,爸爸陪你吃飯?!?
    稍后,蘇晚也回來了,她坐下來之后,便開始替女兒夾菜,心情肉眼可見的開心,那分明是剛從約會中回來的模樣。
    蘇晚查覺對面有一雙目光望過來,蘇晚抬頭望著對面的男人,眼神清澈而坦然,“吃吧!”
    顧硯之握著筷子的手微微緊了緊,今晚?xiàng)钌┮仓罅藘傻浪麗鄢缘牟?,可他卻有一種無從下筷的感覺,他夾了平常最愛吃的海魚入口,卻嘗不出一絲鮮嫩的味道,反而有一種淡澀無味感。
    “我還有事,先走了。”顧硯之放下筷子道,他抬頭看向女兒,“爸爸明天早上來接你?!?
    楊嫂有些可惜地看著他,“顧先生,再吃點(diǎn)吧!”
    蘇晚也出聲挽留道,“再吃點(diǎn)吧!”
    顧硯之微側(cè)過臉,“不了,你們吃?!?
    “爸爸,你吃飽了嗎?”顧鶯也問來。
    “吃飽了,你要多吃點(diǎn)?!鳖櫝幹疀_著女兒揚(yáng)了一抹笑。
    “好吧!”顧鶯點(diǎn)著小腦袋。
    楊嫂主動過去送他,顧硯之走到玄關(guān),他回頭看了眼餐廳里溫馨的母女倆,蘇晚正低頭聽女兒說話,笑意格外溫柔,溫柔得如此蠱惑人心,顧硯之一時(shí)間看得有些發(fā)怔,十幾秒才回過神來推門離開。
    楊嫂轉(zhuǎn)身看著客廳里的畫面,不由嘆了一聲,看來以后這個家里要更換男主人了。
    樓下!
    顧硯之邁入空蕩的客廳,只亮著玄關(guān)的燈,映照出他孤寂修長的身影。
    他將手腕上的外套隨手扔在沙發(fā)上,走向酒柜倒了一杯威士忌,冰涼的液體滾喉而下,卻似乎澆不滅胸口那抹灼痛。
    他執(zhí)著酒杯來到落地窗前,城市的燈火璀璨如星,而他的世界,卻在這一刻黯然無光。
    就在這時(shí),窗外一場沒有預(yù)兆的春雨突然敲窗而下。
    一道閃電劃過夜空,映亮他灰白的發(fā)絲和棱角分明的眉骨,還有眼底那痛的隱秘而尖銳的情緒。
    這一刻的男人,就像一頭被困在牢籠中的野獸,明明痛徹心扉,卻連撕吼的資格都沒有。
    次日一早。
    蘇晚一夜好眠,春日的氣息濃烈。
    蘇晚一身質(zhì)感柔軟的白襯衫配著包臀長裙-->>,扎著溫柔的低丸子頭,耳畔垂下兩縷碎發(fā),勾勒出她溫婉的面容,就像一株玉蘭,透著悠悠入骨的暗香。
    今天顧鶯想要媽媽送了,蘇晚也答應(yīng)送她,她牽著女兒的手出來,不意外地看到門口倚墻而站的男人。
    簡單的黑色襯衫配同色西褲,令他灰白的發(fā)色顯出幾分清冷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