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晨扭頭一看,只見不遠處,幾個群眾舉著條幅走過來了。
條幅上,醒目的大字觸目驚心:請領導主持公道。
陳副書記一臉疑惑地看著這一切。
省警衛(wèi)局隨車隊警衛(wèi)的同志立刻嚴陣以待。
新區(qū)公安分局的同志幾乎是沖過去的,這算是政治事故了。
有位新區(qū)公安分局的同志嘀咕道,“這街道辦和社區(qū)的群防群控工作咋做成這樣了?這早就該提醒通知的??!”
眼看著要發(fā)生沖突,陳副書記擺擺手,“讓他們過來,為什么要防著群眾呢?他們有問題,我們傾聽、解決就行啊?!?
既然陳副書記都說了這話,剩下這面面相覷的江南省的干部也不好再說什么了。
幾個群眾趕緊跑過來。
“請京城來的領導為我們做主,不然我們真的活不下去了?!?
陳副書記看了一眼周圍遠遠圍觀的群眾,“我們?nèi)h室說吧?!?
半小時后,會議室內(nèi),坐滿了人。
幾個群眾和陳副書記面對面坐著。
這幾個群眾手中拿著厚厚一疊材料。
“領導,我們也不知道您是多大的領導,只知道您是京城來的大領導,就抱著試一試的態(tài)度過來了,沒想到您真的見了我們?!?
陳副書記點點頭,表情溫和地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材料,認真地翻看起來。
李書記和張海明對視一眼,兩人眼里全是疑惑和擔憂。
王晨這時朝新區(qū)公安分局局長使了個眼色,兩人走到會議室外。
“到底咋回事?”
局長還沒回答,會議室里,就傳來這幾個群眾的聲音。
“領導,我叫蘇珊珊,這是我爸媽,他們可能一緊張,表達不好,就由我來表達了?!?
陳副書記和江南省這幾個省領導立刻打開筆記本。
“我爸幾年前給新區(qū)公安分局做項目,分批次,一共五千萬的工程,可項目完成后,一直都不給錢,去年,我們?nèi)シㄔ浩鹪V,也勝訴了,可新區(qū)公安分局不按計劃來,就給了一點點,連零頭都沒給我們?!?
“可這些錢,我們家當初可都是投入了真金白銀,現(xiàn)在的資金成本也高,這么長的時間,那點利潤早就被這么多年的利息覆蓋了?,F(xiàn)在只要我們一問新區(qū)公安分局,他們就說沒錢?!?
“最重要的是,我們無法申請強制執(zhí)行!結果前段時間,分局把我們叫過來,強行通知我們,這個工程要分批給錢,先給利息,本金到時候再說!而且一步一步給,我們沒辦法,也簽了這個計劃書?!?
“結果,沒幾天,問題又來了!又不認賬,說要我們整個工程金額打8折,然后分幾次給付完,我們想著,也行啊,總比沒有好,就又簽了新的計劃書?!?
“結果,前段時間,他們又把我們叫過去了,說又要改,總之,他們就是不想全額還,他們就在一次一次試探我們的底線,然后美其名曰,他們已經(jīng)處理好了這些債務,簡直是在開玩笑?!?
這種事情在這幾年的江南省發(fā)生過好幾起。
“我就想問,如果沒有這筆資金?當初區(qū)發(fā)改委怎么立項?區(qū)里怎么通過這件事的?”
不用說,大概率是區(qū)里或局里把這筆錢挪用了。
“我們也去反映過幾次,可區(qū)里對我們管控了,都買不了去京城的票,而且我們一出現(xiàn)在省行政中心附近,街道辦的電話、社區(qū)的電話就來了!但我們只想解決問題啊,難道有錯嗎?”
“解決不了問題,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嗎?”
會議室內(nèi)鴉雀無聲。
新區(qū)公安分局局長已經(jīng)快步走到會議室了,因為他知道,這件事情和他有著數(shù)不清的關系,等會陳副書記肯定會問他。
他渾身有些緊張,微微發(fā)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