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了”謝星晚舀了點湯嘗嘗,咸淡正好,肉也爛糊了。
“開飯!”
她先盛了冒尖一大木碗,端給謝辭:“阿兄,你嘗嘗!這是我做的,加了特殊的材料。”
謝辭睜開眼,火光映著他沒血色的臉。
他半坐在床上,靠著石壁,沒有說話,接過碗。
碗燙手,熱氣撲臉。
他吹了吹,小心抿了一口。
熱湯滑過干疼的喉嚨,帶著肉香和鹽味兒。
“這是什么味道?十分美味!”謝辭眼睛一亮。
謝星晚笑著將罐子拿出來,打開露出半透明的米色結晶物質,“加了這個,鹽!多虧了賀臨川,這些從澤海拿回來的海水做成的鹽?!?
謝辭盯著那米色的小顆粒,伸手捏起一點點,舔了一口,“原來是這種味道,這種味道就是鹽嗎?”
“對啊,這罐子就送給你了,以后你再做食物的時候,可以放一點點。”謝星晚將罐子放在謝辭身邊。
她又盛了一碗,遞給阿月:“阿月,你也吃,照顧人累?!?
阿月趕緊接過:“謝謝星晚姐?!?
她沒自己吃,用木片挑了塊最軟爛的肉,吹了又吹,感覺不燙了,才小心送到阿巖嘴邊。
阿巖看著那塊肉,又看看阿月紅紅的眼睛,再看看那邊悶頭喝湯的謝辭,還有給自己盛湯的謝星晚。
洞里挺安靜,只有喝湯的“呼?!甭?。
這熱乎飯帶來的平靜,像根小刺,一下下扎著他心口,比身上的傷還疼。
他張開嘴,吃了那塊肉。
肉是真香,也爛糊。
可咽下去的時候,燙得喉嚨有點疼,又有點難以下咽。
不是不好吃,而是他決定喉嚨像有根刺。
阿月又舀了勺湯,想喂他。
阿巖猛地偏開了頭,他咬緊牙,用還能動的左手撐著冰涼的地面,拖著那條斷腿和疼得鉆心的右手,開始往謝辭那邊挪。
每蹭一下,疼得他冷汗“唰”地下來,牙咬得咯吱響,額頭也青筋直蹦。
“阿巖哥哥!你干啥呀!快躺好!”阿月嚇著了,端著碗不知所措。
謝星晚也停了手,和謝辭一起,都看著地上那個正一點點艱難挪動的身影。
阿巖沒管阿月帶著哭腔的話,憋著一股勁兒,眼睛就盯著謝辭。
短短幾步路,他挪得滿頭大汗,喘息不停,像爬了座山。
好不容易蹭到離謝辭腳邊不遠的地方。
他停在那兒,大口喘著粗氣,像是把最后一點力氣都用光了。
然后,在阿月驚恐的目光里,在謝星晚復雜的注視下,阿巖猛地挺起上半身,接著,“咚”的一聲悶響,腦門結結實實磕在了冰涼堅硬的石頭地上!
他腦門頂著地,身子因為疼和激動抖個不停。
“少族長,是我的錯!我不該……”
“我不該昏了頭,更不該,不該把您藏這兒,還想著拿您的命去換阿月……”阿巖的聲音斷斷續(xù)續(xù),“我背叛了部落,我該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