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個字,每一個音節(jié)都帶著凍結(jié)血液的殺意,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祭壇上。
賀臨川緩緩抬起手,指向那個挾持著他母親、害他幾乎陷入萬劫不復(fù)深淵的兄長。
他周身翻滾的深藍(lán)色水汽瞬間狂暴,在他掌心上方瘋狂凝聚壓縮!
殺意,如同實質(zhì)的寒潮,瞬間席卷全場!
“不好!”蓬川薩滿枯槁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之色,魚骨面具下的眼窩幽光閃爍,枯瘦的手指猛地抬起,數(shù)道粗壯的閃爍著暗綠光芒的藤蔓如同毒蛇般破土而出。
扭曲著朝剛剛爆發(fā)出c級威壓、氣勢如虹的賀臨川纏繞而去!試圖打斷這致命一擊的凝聚!
祭壇邊緣,程琰的火球再次在掌心咆哮燃起,目標(biāo)直指偷襲的藤蔓:“老東西!陰魂不散!”
蕭昱珩的孔雀尾羽瞬間繃直,數(shù)道木箭激射而出,攔截向蓬川的毒藤。
祁淵冰冷的目光掃過混亂的戰(zhàn)場,又瞥了一眼遠(yuǎn)處澤海那墨綠色、此刻卻隱隱透出不祥暗紅波光的海面,腳下陰影無聲蔓延,已做好了隨時撤離的準(zhǔn)備。
緊接著,賀景深的骨刀朝謝星晚砍過來,祁淵剛要動身。
誰知,賀臨川手中握住凝實的水刀,擋住了他的攻擊。
“誰都不要插手,這是我和他的事情?!?
謝星晚回過身,人魚獸人們都開始拿起骨刀尖矛對準(zhǔn)他們,裴請讓和蕭昱衍應(yīng)該還應(yīng)付得過來,祁淵也加入其中。
而程琰,則和蓬川打斗起來。
“c級……”賀景深喉嚨里擠出兩個字,帶著難以置信的沙啞,隨即被更洶涌的暴怒和一種被徹底挑釁的狂躁淹沒!
他辛苦謀劃,弒父囚母,才坐上這個位置,才擁有這份力量!
憑什么?憑什么賀臨川這個廢物,這個被放逐的賤種,能在這種時候突破?
“吼!”賀景深發(fā)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,深藍(lán)色的鱗片瞬間覆蓋了他裸露的皮膚,雙手指骨扭曲變長,指尖彈出鋒利的、閃爍著幽藍(lán)寒芒的骨爪!
屬于b級人魚獸人的兇悍氣息再無保留,如同深海巨獸蘇醒,狂暴地撞向賀臨川那冰冷的c級威壓!
他不再去看被裴清讓護(hù)著退到遠(yuǎn)處的阿母,眼中只剩下賀臨川這個必須碾碎的障礙!
“死!”賀景深雙腿猛地蹬地,腳下的巖石轟然碎裂!
他整個人化作一道深藍(lán)色的殘影,裹脅著撕裂空氣的尖嘯,兩只骨爪帶起十道幽藍(lán)的、足以切金斷玉的寒芒,朝著懸浮在半空、正在凝聚冰矛的賀臨川狠狠抓去!
速度之快,只在原地留下一片激蕩的水汽!
賀臨川冰藍(lán)色的眼眸沒有絲毫波動,如同凍結(jié)萬年的寒潭。
面對賀景深這足以將尋常c級撕碎的撲殺,他只是微微抬起了正在凝聚水劍的右手。
“凝?!?
一個冰冷的字眼吐出。
他周身翻滾咆哮的深藍(lán)水汽瞬間狂暴了十倍!如同被無形的巨手瘋狂擠壓!
沒有花哨的動作,沒有閃避。
賀臨川只是將那只抬起的、凝聚著恐怖水汽之力的右手,對著撲殺而來的賀景深,如同揮動一柄無形的巨錘,猛地向前一推!
與此同時,因賀臨川突破而短暫失神的人魚獸人們,在黎長老歇斯底里的咆哮聲中徹底回過神來。
“殺了他們!為海神而戰(zhàn)!殺了這些褻瀆者!”黎長老揮舞著骨匕,臉上混雜著對賀臨川突然爆發(fā)的恐懼和對賀景深的狂熱忠誠,再次帶頭撲向祁淵等人!
“煩死了!沒完沒了!”蕭昱珩眉頭緊鎖,華麗的孔雀尾羽猛地一振,卷起一股巨大的風(fēng),立刻將幾名獸人吹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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