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星晚沒理他,仔細清理傷口,撒上解毒粉和金創(chuàng)藥粉混合的特制藥粉。
蕭昱衍全程沒吭聲,只是看著她專注的側(cè)臉,漂亮的桃花眼里光影明滅。
這晚,謝星晚盤腿坐在厚厚的獸皮墊子上手里無意識地摩挲著頸間那枚溫?zé)岬牡鯄嫞F神的指骨。
薩滿的話像冰冷的蛇,纏繞著她的思緒。
“骸骨,邪神,吸收……”她低聲呢喃,每一個詞都沉甸甸的,壓得她喘不過氣。
她腦子里亂糟糟的,一會兒是上衡春那雙冰冷妖異的瞳孔,一會兒是鹿人幸存者絕望的眼神,一會兒又是薩滿洞中那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氛圍。
“在干嘛?”
謝星晚猛地回神,抬頭望去。
祁淵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坐在了她身邊,挨得很近。
他高大的身影幾乎籠罩了她,帶來一種奇異的安定感。
昏黃的光線下,那雙總是帶著野性警惕的豎瞳,此刻卻映著火光,顯得格外沉靜,甚至……柔和。
謝星晚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,那天在河邊山洞里的混亂記憶碎片般涌上來,臉頰騰地一下燒了起來,下意識地想往旁邊挪一點。
“別動?!逼顪Y的聲音低沉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。
他沒有看她,輕輕靠近。
這動作讓謝星晚更僵了,手指緊緊攥著獸皮邊緣,指尖都泛了白。
喲喲喲!宿主,你這心跳頻率快趕上變異獸人沖鋒了!系統(tǒng)不合時宜地冒出來,電子音賤兮兮的。
“閉嘴!死系統(tǒng)!”謝星晚在腦海里怒吼,臉上更燙了。
祁淵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緊繃和羞惱,終于側(cè)過頭看她。
火光在他深邃的眼底跳躍,他沉默了片刻,才開口,聲音壓得很低,卻字字清晰,砸在謝星晚心上:“在想什么?”
“你們不知道,變異獸人殺光了鹿人部落,可能下一個就會是我們?!?
祁淵的目光沉靜如水:“殺了便是?!?
他的語氣平淡得像在說捏死一只螞蟻。
謝星晚被他這簡單粗暴的邏輯噎了一下,又莫名覺得有點好笑,緊繃的神經(jīng)稍微松了一點點:“a級啊大哥!你說得輕巧!”
“a級也是血肉之軀?!逼顪Y的目光定定地看著她,“只要活著,就有弱點。”
他頓了頓,聲音更低了些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承諾,“你想做什么,都可以去做?!?
他微微傾身,靠近了一點,溫?zé)岬臍庀⒎鬟^她的耳廓,帶著蛇類特有的微涼感,卻奇異地燙人:“我會一直在你身邊?!?
謝星晚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,酸酸澀澀,又涌起一股滾燙的熱流。
一股巨大的疲憊感,混合著難以喻的心安,瞬間席卷了她緊繃多日的神經(jīng)。
緊繃的肩膀垮了下來,一直強撐著的精氣神仿佛在這一刻松懈了。
她甚至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,只是覺得身邊這個依靠無比堅實可靠。
她輕輕的,將頭靠在了祁淵寬厚而堅硬的肩膀上。
“嗯。”她只發(fā)出一個模糊的單音,閉上了眼睛。
緊繃的身體徹底放松下來,像一只終于找到港灣的小船。
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撐不住,意識開始模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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