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,那雙眼睛死死地盯在謝星晚臉上。
“噗……”謝星晚第一反應(yīng)是想笑,這反差也太大了!
但她立刻死死咬住下唇,硬生生把笑意憋了回去,臉頰肌肉都開始抽搐。
不行!絕對不能笑!
笑了就前功盡棄,這孔雀絕對會炸毛飛走!
她趕緊從墊子上爬起來,臉上努力堆砌出十二萬分的真誠歉意和一絲恰到好處的慌亂:“??!這,這……對不起對不起!蕭昱衍,我不是故意的!這姿勢可能對衣服要求是有點高……”
她小心翼翼地湊近一步,眼神飛快地掃過那道裂口,試圖補救,“那個,你別急!我……我會縫!我?guī)湍憧p上!保證跟新的一樣!”
蕭昱衍終于從石化狀態(tài)中掙脫出來,他極其僵硬地直起身。
“哼?!?
他微微側(cè)過頭,只留給謝星晚一個線條冷硬的下頜線,“你?縫?謝星晚,就你那能把獸皮縫成抹布的手藝?省省力氣吧。”
謝星晚被他噎了一下,但想到剛剛艱難加上的好感度,立刻斗志昂揚:“喂!你少看不起人!不就是縫衣服嗎?我認真起來連我自己都怕!你等著,今晚我就給你縫好,保證天衣無縫,讓你挑不出一點毛??!”
“免了!”蕭昱衍猛地轉(zhuǎn)過身,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慍怒和“老子信你才有鬼”的表情,“我看你就是在存心戲弄于我!”
他一把抓起自己那塊墊子,動作帶著泄憤的力道,“這活,誰愛做誰做!恕不奉陪!”
話音未落,他再不看謝星晚一眼,頭也不回地朝著山洞方向大步離去。
那挺直的背影,配上背后那道隨風(fēng)微動的裂口,顯得格外……悲壯又滑稽。
“這叫什么事兒??!死孔雀!”
她沮喪地抱著膝蓋,把下巴擱在上面,望著地上的兩塊墊子發(fā)呆。
陽光曬得草地暖洋洋的,她卻覺得有點心累。
就在這時,旁邊的灌木叢一陣窸窸窣窣地響動。
謝星晚警惕地抬頭望去。
只見一顆火紅色的腦袋率先探了出來,緊接著,程琰那高大健碩的身影靈活地鉆了出來。他顯然目睹了剛才那場“慘劇”的后半段,臉上帶著一種想笑又努力憋著的表情。
他雙手插在獸皮褲口袋里,晃晃悠悠地走到謝星晚面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下巴微揚,語氣是一貫的拽:“喂?!?
謝星晚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:“干嘛?看我笑話?”
“切,誰稀罕看你的笑話?!背嚏财沧?,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瞟向蕭昱衍離開的方向,又飛快地收回來,落在謝星晚臉上。
他清了清嗓子,“那什么……花里胡哨的孔雀跑了。我看你一個人在這兒也挺傻的。”
他頓了頓,似乎在組織語,眼神有點飄忽,聲音也低了幾分,帶著點別扭的認真:“要不……你教我吧?”
“?。俊敝x星晚猛地抬頭,以為自己聽錯了,杏眼睜得圓圓的,“教你?教什么?”
“就……就你剛才教那孔雀的那些個……古怪動作?。 背嚏凰吹糜悬c不自在,耳根微微發(fā)紅,聲音又拔高了一點,像是在掩飾什么,“叫什么……魚蝦?管他呢!我看他做得挺費勁的,老子身體比他好多了,肯定學(xué)得快!”
他往前湊了半步,蹲了下來,視線與坐在墊子上的謝星晚齊平,紅眸亮晶晶地盯著她,像只等待投喂的大型犬科動物,語氣帶著點理直氣壯的討價還價:“不過……不能白教!你教我的話……得管我好吃的!嗯……要那個香香的、辣辣的肉干!還有甜甜的果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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