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淮書也不追問,只是笑了笑,握緊了她的手:“沒關(guān)系,以后我會讓你常常陪著我,這樣你就會記得了?!?
接下來一連幾天,孟清念都這樣被顧淮書纏著,直到兩人的傷勢都有所好轉(zhuǎn)。
顧夫人看著自己活蹦亂跳的兒子眼淚奪眶而出:“淮書,你沒事真是太好了?!?
轉(zhuǎn)身竟然朝著孟清念跪了下去:“事情我聽說了,多謝郡主,要是沒有你,我兒.......”
孟清念見狀大驚,連忙上前扶住顧夫人,急聲道:“夫人萬萬不可行此大禮,折煞清念了!顧世子吉人自有天相,能度過此劫也是他自己意志堅定,清念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。”
顧夫人卻不肯起身,淚眼婆娑地望著她:“郡主不必過謙,老婆子我什么都知道??!”
一旁的顧淮書聽的云里霧里:“清念救了我?”
他顯然對這一無所知。
孟清念看向顧淮書,只能含糊道:“你重傷昏迷時,情況危急,我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?!?
顧淮書卻不依,固執(zhí)地追問:“只是力所能及的事嗎?母親為何要行如此大禮?清念,你是不是為了救我,做了很危險的事?”
門外的抱琴再也按捺不住,不顧禮儀的沖了進來,她實在不忍心自家小姐做好事不留名。
“就是我們家小姐救了你,為了救你,小姐她差點送了命,大半碗的心頭血!不然你以為小姐的傷是哪里來的,你以前對小姐那般不是,如今小姐竟然還肯豁出命來去救你,世子,你欠小姐的何止一星半點兒。”抱琴越說越哽咽。
顧淮書聞如遭雷擊,整個人僵在原地,難以置信地看向孟清念,又猛地轉(zhuǎn)頭望向抱琴,聲音因震驚而微微顫抖:“心頭血?你說她為了救我,用了心頭血?”
他伸出手,指尖顫抖著想要觸碰孟清念的臉頰,卻又在半空中停住。
孟清念搖了搖頭:“都過去了,你現(xiàn)在好好的,比什么都重要?!?
顧淮書卻再也控制不住,一把將她緊緊擁入懷中,力道之大,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,滾燙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,滴落在孟清念的頸窩,帶著灼人的溫度:“清念,對不起……我以前……一定是個混蛋,對不對?”
他的聲音哽咽,充滿了無盡的懊悔與自責。
孟清念被他抱得有些喘不過氣,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和心中的痛楚,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背,柔聲道:“都過去了,別再想了?!?
顧淮書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,一遍遍地重復著:“對不起……對不起……”
“是我們顧家欠你的?!鳖櫡蛉艘苍谝慌詭颓?。
顧夫人看著相擁的兩人,悄悄擦去眼角的淚水,拉著還在抽泣的抱琴,輕手輕腳地退出了房間,將這難得的溫情時光留給了他們。
還沒等兩人再多說些什么,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緊接著是管家?guī)е鴰酌绦l(wèi)匆匆趕來的聲音:“世子爺,宮里來人了!說是皇上聽聞世子爺醒了,特派李公公前來探望?!?
顧淮書與孟清念皆是一怔,相擁的動作頓在原地。
孟清念隨即鎮(zhèn)定下來,整理了一下微亂的衣襟,沉聲道:“快請李公公進來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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