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將玉佩輕輕放入安若的襁褓中,柔聲道:“這靈犀玉佩,原與她的六指頗有淵源,既然如此,那便贈予她。”
老爺見這玉佩的成色,除了皇宮中,哪里還能有這般東西,怎么說他也是見多識廣的。
“多謝,多謝啊,我小女何其榮幸。”
顧淮書轉(zhuǎn)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,他之所以送給她這個玉佩,也是抓住了這老家伙的心理。
就算以后劉半仙兒的事情被揭露了,有這玉佩的說法在這,他多少也會顧慮些。
宴席間,老爺頻頻向孟清念和顧淮書敬酒,語間盡是感激與奉承,大夫人和二夫人雖心有不甘,卻也不敢再多,只能強顏歡笑地附和著。
孟清念偶爾應(yīng)答幾句,目光卻始終留意著那女人和安若,見她們暫時安穩(wěn),才稍稍放下心來。
用過飯后,老爺又執(zhí)意要留二人在府中歇息,孟清念婉謝絕:“多謝老爺美意,回去整頓休息一番,明日我們尚有行程在身,不便叨擾?!?
她看向一旁抱著安若的女人,柔聲道:“你且安心在此,好生照料安若,若日后有難處,可憑他給你的玉佩去京城尋我們?!?
女人緊緊攥著玉佩,淚水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:“姑娘大恩,我……我不知該如何報答?!?
孟清念微微一笑:“你只需護(hù)好安若,讓她平安長大,便是對我最好的報答?!?
顧淮書適時開口:“時辰不早,我們也該起程了?!?
老爺見二人去意已決,不再強留,命人取來厚禮相贈,孟清念與顧淮書卻婉拒了,只帶著秋尋,轉(zhuǎn)身離開了。
馬車緩緩駛離,秋尋回頭望了一眼,嘀咕道:“這老頭前倨后恭的,也不知能真心待她們母女多久?!?
孟清念靠在車廂壁上,輕聲道:“至少眼下她們是安全的,那靈犀玉佩不僅能鎮(zhèn)宅,也能讓他多幾分忌憚,至于日后……便要看她們自己的造化了,此事還是要多謝顧世子,我都沒想到要給她們母女二人留后路。”
“舉手之勞罷了,你既已插手,我總不能讓你一番心血付諸東流。”
他頓了頓,轉(zhuǎn)頭看向她,“倒是你,今后若再遇此類事,切不可這般輕易將自己牽扯進(jìn)來,這老爺雖被劉半仙唬住,本性卻難移,今日之事,不過是權(quán)衡利弊后的妥協(xié)罷了?!?
孟清念哪里能不明白他所說的話。
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。
回到客棧已是深夜,喝了杯暖茶,孟清念便躺下歇息了。
或許是白日里心緒起伏太大,又或許是放下了一樁心事,這一夜她睡得格外安穩(wěn),連夢都未曾做一個。
翌日清晨,天光微亮,孟清念便醒了過來,窗外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,她起身梳洗,換上一身素雅的衣裙,剛下樓,便見顧淮書已坐在桌邊,面前放著一壺?zé)岵韬颓宓男〔酥嗥贰?
“醒了?”顧淮書抬眸看她,將一杯溫?zé)岬牟杷频剿媲埃骸皣L嘗這新沏的雨前龍井,味道尚可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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