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連忙起身,快步走到孟清念面前,雙手作揖,聲音顫抖地說道:“郡主息怒,是我一時糊涂,不該欺瞞郡主,還望郡主看在往日的情分上,高抬貴手,不要將此事告知圣上?!?
孟清念看著宋仁橋那副狼狽的模樣,心中不是滋味,但表面上卻依然保持著鎮(zhèn)定。
她冷冷地說道:“宋老爺,如今事情已經敗露,你覺得我會輕易放過你嗎?你和蕭逸到底在謀劃什么?又為何要與太子為敵?你最好從實招來,否則,我定將此事如實稟報圣上,到時候,你宋家可就大禍臨頭了?!?
她從一開始便沒想著置宋家于死地,要不然當初那封密信,他早就交給皇上了,此時的宋家也早就不復存在了。
她雖恨他們那么對待她,但宋家養(yǎng)育了她十幾年是不爭的事實。
宋仁橋猶豫了一下,卻只說了句:“在朝中站穩(wěn)腳跟?!?
孟清念眉頭緊皺,顯然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,她質問道:“就這么簡單?”
宋仁橋低下頭,不敢直視孟清念的眼睛,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:“身不由己罷了。”
“你身不由己?你假意與太子站在一處,實則是為了替別人謀方便,這樣兩邊的好處你都能吃到,我說的可對?”孟清念的話中充滿了怒氣。
事到如今,他還在說謊。
宋仁橋被孟清念戳穿,臉色愈發(fā)難看。
孟清念緊緊盯著他,目光如炬,厲聲說道:“宋仁橋,你挑撥蕭逸和太子的關系,借蕭逸的手除掉太子,又欺騙蕭逸,你會把整個宋府拉下去跟你陪葬的!”
“那又如何?。。?!”宋仁橋一聲怒吼,面目猙獰地看著孟清念。
“你以為你了解多少?如今這朝堂局勢復雜,不這么做,宋家遲早被人吞并!太子看似風光,實則背后敵人眾多,我們不過是提前找好退路罷了?!彼稳蕵螂p眼通紅。
“找退路?你這是自掘墳墓!太子是國之儲君,你與蕭逸勾結妄圖害他,一旦事情敗露,宋家滿門都得遭殃,你以為你背后的那人,到時候會保你?”
宋仁橋被孟清念說得無以對,但他還是嘴硬道:“郡主,事已至此,多說無益,你若非要將此事告知圣上,那便去吧,大不了宋家與你魚死網破。”
孟清念深吸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:“宋仁橋,我今日來,并非要與宋家為敵,我念在宋家養(yǎng)育我一場,給你一個機會,只要你現(xiàn)在懸崖勒馬,停止與蕭逸的陰謀,我保宋家?!?
“你不用再勸我了,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?!?
看著宋仁橋那頑固不化的樣子,她心中又氣又急:“你真是無可救藥!好,既然你執(zhí)迷不悟,那我也不再多?!?
說罷,孟清念起身拂袖而去。
宋仁橋看著孟清念離去的背影,癱坐在椅子上,心中五味雜陳。
他知道,一步不慎便會將宋家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,但他已經無法回頭了。
孟清念走出宋府,心中滿是沉重,宋家這趟渾水,她無法再趟了,她能做的就是不落井下石,在皇上面前,說得委婉些。
只是這宋仁橋背后的人是誰呢?
“清念?你怎么在這?”
路過的顧淮書吃驚地看著宋府門前的孟清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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