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杏兒喘了口氣,繼續(xù)爆料:“這還不算,白天許老爺出門會客,還總帶著他,讓他外面套著正經(jīng)男裝,里面卻是薄如蟬翼的舞衣!聽說有一次在詩會上,許老爺和別人斗詩,賭注就是他。許老爺若是贏了,對方輸銀子。許老爺若是輸了,這許琛就當(dāng)眾脫一件衣服,脫到脫無可脫為止。”
“嘶……”沈桃桃冷氣吸得牙花子都寒嗖嗖的,這許老爺也太他娘的不要臉了,下作玩意。當(dāng)官不需要考核道德品質(zhì)么!
“后來呢?”她下意識追問。
“后來?”萬杏兒撇撇嘴,臉上露出一絲鄙夷,“還能怎么樣?許老爺那點(diǎn)墨水能贏才怪,聽說那天許琛差點(diǎn)就脫光了。要不是竇氏及時趕到,硬是把他拉走了,嘖嘖嘖……那場面簡直不堪入目。”
“竇氏?許老爺?shù)恼蓿克人??”沈桃桃難以置信。這不合常理啊。
正妻和這種狐媚子,不應(yīng)該是死對頭嗎?
“是啊,怪就怪在這兒,”萬杏兒也是一臉困惑,“按理說竇氏應(yīng)該恨死他才對。后來許老爺在他床上馬上風(fēng)了。許家大哥帶人要打死他,又是竇氏拼死護(hù)住了他。還有更奇怪的呢,許老爺癱了成了廢棋,許家被判流放,他本來可以一走了之,但他卻求了押解的官差,把他一起流放到了寧古塔。你說奇不奇怪?”
沈桃桃眉頭緊鎖,心頭疑竇叢生。
就在兩人低聲交談之際,謝云景已經(jīng)帶著許琛走了過來。
他臉色鐵青,周身散發(fā)著生人勿近的冰冷煞氣,那根玄鐵鞭如同護(hù)身符般橫在身前。
許琛則亦步亦趨地跟著,臉上帶著委屈巴巴的表情,眼神卻依舊黏在謝云景身上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怎么回事?”沈桃桃強(qiáng)壓下情緒,看向謝云景。
謝云景掃了一眼身后,眉頭緊鎖,“新來的一批流放犯鬧事。我去看了一眼。”
他頓了頓,提防許琛再靠近:“順手救了他?!?
“鬧事?救他?”沈桃桃挑眉。
“嗯。”謝云景的聲音更冷了幾分,“許家那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,看他和竇氏好欺負(fù),想羞辱他,讓他陪睡……”
他話音未落,許琛卻搶聲,聲音雖然依舊婉轉(zhuǎn),卻十分冰冷:“他們還想拉扯竇姐姐。竇姐姐身子弱,哪經(jīng)得起他們拉扯。我才發(fā)了狠,砸破了一個畜生的頭。”
萬杏兒湊近沈桃桃提醒道:“許老爺是許家三房,許家大哥是大房,平時來往不多,但許老爺自從馬上風(fēng)癱了后,許家大哥總是帶人來鬧,想要逼竇氏交出三房的財(cái)產(chǎn),竇氏雖然無子,但還有一女,才七歲,給了財(cái)產(chǎn),娘倆得餓死,竇氏當(dāng)然不依。流放路上,許老爺死前也作孽,歪歪著嘴哈喇子淌了一脖子,和許家大哥說他還有藏起來的財(cái)物,只有竇氏知道……就咽了氣。自打那之后,許家大哥就想強(qiáng)占了弟妹,奪取財(cái)物。幸虧……許琛護(hù)著……”
這么看,這許琛雖然娘了點(diǎn),但還是個好的。
下一秒,沈桃桃就想收回這句話。
許琛根本不管萬杏兒說了什么,而是直勾勾地看向謝云景,泫然欲泣:“謝爺……您可要為奴做主啊,許家大哥帶的人,他們不依不饒,要打死奴,還想要竇姐姐給他們許家生個兒子還債續(xù)香火,那許老爺是流放路上死的,跟竇姐姐有什么關(guān)系???”
謝云景眉頭皺得更緊,顯然對許琛這變臉的本事和黏糊的腔調(diào)極其不耐,他冷聲道:“本來想把他們都打發(fā)去野狼谷附近開荒,有力氣鬧事不如去打狼!”
他話鋒一轉(zhuǎn),眼睛盯住許琛,“他卻湊過來說,竇氏體弱干不了重活,若是可以讓竇氏去食堂幫忙,他知道怎么做……火雷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