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遇棠坐在馬車內(nèi),看了一整天的書,眼睛酸澀,推開了車窗,放松了會。
這一路上,她發(fā)現(xiàn)了件事,那就是自己并非姜家女的身份,依舊只有那小范圍的人知道,并沒有就此擴散出去。
真相大白之后,姜遇棠是做好了承受一切流蜚語的準備,因為按照蘇硯禮等人的尿性,定會借著這件事踩她。
現(xiàn)下風(fēng)平浪靜,顯而易見是被敲打過,管住了嘴。
能讓蘇硯禮他們聽話的沒幾個人。
流云當(dāng)日不在,不知內(nèi)情。
結(jié)果,只有一個了。
謝翊和這樣做的原因,是怕影響到云淺淺什么,再給這人做打算?
思索之間,姜遇棠再看外頭的景致,已然變得熟悉,是通向京城東城門的道路。
四處的人煙多了起來,飽經(jīng)風(fēng)雨的城墻,和守城的士兵們的輪廓,從模糊變得清晰。
他們這只賑災(zāi)隊伍,終于順利的回到了久違的京城當(dāng)中,熟悉喧鬧的街道兩側(cè),滿是過來湊熱鬧的百姓們,還有著來迎接的親人們。
姜云兩家人,全都在其中。
到了這兒,除了還要去匯報述職的重要官員們,其他人便可以就此解散歸家了,許多將士們都拎著包袱,跑去和家人們團圓。
姜遇棠在馬車當(dāng)中待了片刻。
她聽著外頭那些和親人團圓說話的動靜,有那么一瞬間覺得,自己在這世上走了一遭,前后在鎮(zhèn)遠侯府,安國公府家和個過客般借住著。
所以,姜遇棠這次打算給自己安一個家。
她是云家的親生女兒,但空白了那么多年,又有著那樣深的齟齬在,加上姜遇棠經(jīng)歷了這么多,變得誰都不信。
這家人,從來都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(nèi)。
“流云大人,我想要隨您進宮一趟,拜見陛下?!?
姜遇棠下了馬車,在這烏泱泱的街道上,徑直去找了流云,稟明了來意。
流云訝異了一許,痛快的答應(yīng)了下來。
姜太醫(yī)肯去,那圣上自然是歡迎的。
畢竟現(xiàn)下的姜太醫(yī),變化真的很大,不再像之前那般,三句不離謝大都督,還求圣上念著往昔的師兄妹情分,調(diào)和他們夫妻關(guān)系……
以致于圣上不快,不愿再見了。
“阿棠,阿棠呢?怎么沒看到她?。俊苯冈谌巳褐袙咭?,皺眉問道。
姜肆帶著糯糯過來了。
他回答說,“阿棠進宮了。”
姜母聞,這才放松了下來。
轉(zhuǎn)而,她又頭疼說,“都怪你舅舅,嘴上沒個把門的,讓他不要說不要說,硬是吐露了出來?!?
“好了,事情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,就不要再說了,阿棠永遠都是咱們姜家的女兒,這一點是誰都無法更改的?!?
鎮(zhèn)遠侯一頓,扭頭說。
“阿肆,你待會兒去宮門口,等著接阿棠吧,免得這丫頭胡思亂想,自個兒先寒了心?!?
姜肆生怕爹娘會做出什么糊涂的決策。
聽到這話,他的雙目一亮,安下了心來,“不用過會了,我這就去,糯糯,你跟著爹娘啊?!?
糯糯被抱送到了鎮(zhèn)遠侯的懷中。
她的小臉迷茫,阿兄他們這是在說什么?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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