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轉(zhuǎn)身,拿起一部加密手機,撥通了一個號碼。
“幫我聯(lián)系‘清道夫’?!?
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些遲疑。
“我要那個姓葉的,還有他身邊所有人的全部資料。對,全部。”宋明德的語氣變得森然可怖,“我要他……從人間蒸發(fā)?!?
……
第二天清晨。
第一縷陽光透過長安俱樂部頂層套房的落地窗,灑在地毯上。
唐宛如是被一陣食物的香氣喚醒的。
她走出臥室,看到葉遠正站在開放式廚房的吧臺前,用一個造型很別致的虹吸壺,煮著什么東西。
靈坐在高腳凳上,兩條小腿晃蕩著,正一臉期待地看著壺里咕嘟咕嘟冒泡的,褐色的液體。
“哥哥,這個藥,聞起來好香啊?!?
“這不是藥?!比~遠將煮好的液體倒進一個骨瓷杯里,又從旁邊的保溫箱里拿出一支冰鎮(zhèn)的,來自阿爾卑斯山冰川的純凈水,以一種極為精準的比例兌了進去。
最后,他拿起一瓶鮮奶油,在上面擠出一個歪歪扭扭的笑臉。
“這是手沖廣式?jīng)霾瑁恿肆_漢果和茅根,去火?!?
唐宛如看著他那套行云流水的動作,和他臉上那份專注的神情,一時間有些恍惚。
昨夜那個談笑間讓百年門閥低頭,一句話讓豪門子弟身敗名裂的男人,和眼前這個正在認真研究怎么把涼茶做得更好喝的男人,真的是同一個人嗎?
“姐姐,你要喝嗎?”靈捧著自己的那一杯,小口小口地嘬著,幸福地瞇起了眼睛,“甜甜的,涼涼的,比昨晚的香檳好喝?!?
唐宛如走到吧臺邊坐下,葉遠也遞了一杯給她。
她嘗了一口,清甜的草本味道瞬間驅(qū)散了宿醉帶來的最后一絲疲憊。
“昨晚,我給家里打過電話了?!彼粗泻稚囊后w,狀似不經(jīng)意地說道。
“嗯?!比~遠應(yīng)了一聲,正拿著一張紙巾,幫靈擦掉嘴角的奶油。
“宋家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“哦。”
唐宛如有些無奈的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精心醞釀的,關(guān)于一場即將到來的商業(yè)風暴的沉重話題,在他這里,激不起半點波瀾。
就在這時,cele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,無聲地走了進來。
她的表情,一如既往的干練冷靜,但眼神里,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。
“唐總,葉先生?!彼龑⒁粋€平板電腦放在吧臺上,“剛剛收到消息,一個小時后,佳士得春季拍賣會,會臨時加拍一件拍品。”
她將平板轉(zhuǎn)向兩人。
屏幕上,是一枚戒指。
一枚通體漆黑,造型古樸的,男士戒指。
“根據(jù)我們線人的情報,”cele的聲音壓得很低,“這枚戒指,來自宋明德的私人收藏。據(jù)說,是當年從圓明園流失出去的……‘鬼璽’。”
“鬼璽?”
唐宛如的指尖在冰涼的吧臺面上,輕輕敲了一下。
這個名字,透著一股不祥的、屬于舊時代的陰冷氣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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