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只是因為失憶了,所以才忘記了這些?!?
她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。
既解釋了司機(jī)為何不聽從命令,又將這種軟禁行為,歸結(jié)于一個沐綿已經(jīng)忘記的舊規(guī)矩。
下之意,沐流風(fēng)并不是在刻意針對她。
像是能聽到沐綿心底的猜想,做出回應(yīng)似的。
沐綿垂下眼瞼,眸光微沉。
她沉默了片刻,再次抬起頭時語氣已經(jīng)冷了下來:“既然這樣,那就把車鑰匙給我,我自己開車出去。”
花梨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隨即露出為難的神色:“小姐,我們這次來京城,因為行程匆忙所以只帶了兩輛車?!?
“家主早上已經(jīng)開走了一輛,剩下的這輛,是司機(jī)的備用車,您……不能開走?!?
“我現(xiàn)在就要用這輛備用車?!便寰d的耐心徹底告罄,臉色冷了下來,“不行嗎?”
“小姐,您就別為難我們了。”
花梨的姿態(tài)放得更低了,幾乎是在懇求:“我們都只是聽命辦事的下人,您要是強(qiáng)行把車開走了,家主回來,我們沒法交代啊?!?
沐綿看著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,忽然冷笑了一聲。
“你從小跟在沐流風(fēng)身邊,名為下人,實則情同家人,他對你信任有加。就算我今天把這輛車開走了,他回來也絕不會對你做什么吧?”
花梨被噎了一下。
感覺剛才撒的謊變成回旋鏢打回來了。
見她沒了話說,沐綿伸出手,目光冷冽地看向那個司機(jī):“車鑰匙給我?!?
司機(jī)擰著眉,下意識地看向花梨,尋求指示。
花梨垂著頭,站在沐綿面前一不發(fā)。
家主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,一定要看好沐綿,絕不能讓她離開城堡半步。
見兩人都沒有動作,沐綿緩緩收回手,雙手抱胸,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:“看來,我今天是不能離開這里了,是嗎?”
花梨依舊沉默著。
這沉默,便是默認(rèn)。
沐綿眼底的最后耐心也消失殆盡。
下一秒,她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,瞬間動了!
那司機(jī)只覺得眼前一花,還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(yīng),手腕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鉗住,緊接著,腹部傳來一陣劇痛,他悶哼一聲,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。
沐綿的動作干凈利落,沒有絲毫拖泥帶水。
一招制服了司機(jī),從他口袋里奪過車鑰匙,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幾秒鐘。
就在她拿著鑰匙,準(zhǔn)備走向那輛悍馬時,一道溫潤的聲音忽然從別墅大門口傳了過來。
“這是在做什么?”
沐綿的腳步一頓,回過頭。
只見沐流風(fēng)正帶著兩個身穿黑衣的保鏢,從外面走了進(jìn)來。
他一眼就看到了客廳里被打碎的花瓶,和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司機(jī),好看的眉頭擰了一下。
“家主?!?
見沐流風(fēng)回來,花梨頓時松一口氣,連忙迎了上去,將剛才發(fā)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他。
沐流風(fēng)聽完,眼底深處飛快地閃過陰鶩。
但當(dāng)他抬起頭看向沐綿時,那雙溫潤的眼眸里,已經(jīng)重新盛滿了溫柔和歉意。
“抱歉,阿綿?!?
他緩步走到她面前,聲音柔和得能滴出水來:“我早上出去辦了點急事,回來晚了。你想去哪里?告訴我,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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