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很淡很淡的、夾雜著草藥味的冷香,竄入鼻息。
就在這時,臥室的房門被人輕輕敲響。
叩叩叩。
沐綿放下手里的香薰,走出浴室拉開了厚重的臥室門。
花梨正恭敬地站在門口,臉上掛著一貫的、溫順得體的笑容。
“小姐,您醒了。”
看到花梨,沐綿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:“你也來京城了?”
花梨微笑著點了點頭,聲音柔和地解釋道:“我從小就跟在家主身邊照顧他的飲食起居,家主去哪里,我自然就跟到哪里?!?
這個理由無懈可擊。
沐綿點了點頭,沒有再多問。
“小姐,您早上想吃點什么?中式還是西式?我讓廚房現(xiàn)在就去準(zhǔn)備?!?
花梨體貼地詢問道。
“沐流風(fēng)呢?”沐綿淡淡地問。
“家主一早就出門了,說是有要事處理?!被ɡ婊卮鸬溃八R走前特意吩咐了,讓您今天好好休息,讓我?guī)е诔潜だ锼奶庌D(zhuǎn)轉(zhuǎn),熟悉一下環(huán)境?!?
聽到沐流風(fēng)不在,沐綿的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氣。
那個男人帶給她的壓迫感太強(qiáng)了。
他不在,這里的空氣似乎都變得輕松了許多。
她揉了揉依舊隱隱作痛的太陽穴,聲音疲憊:“我頭有點痛,沒什么胃口,早餐就不用準(zhǔn)備了?!?
花梨聞,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,眼底飛快地閃過異樣。
頭痛?
難道是……
家主昨晚點的那個香薰起作用了?
強(qiáng)效藥物的副作用開始發(fā)作了?
她心里咯噔一下,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。
沐綿何其敏銳,立刻就捕捉到了她眼神里那一閃而過的變化。
“怎么了?”
她瞇起眼,清冷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花梨。
“沒、沒什么?!?
花梨迅速低下頭,掩飾住自己的心虛,語氣愈發(fā)地關(guān)切:“小姐,您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,是不是需要我給您叫個醫(yī)生來看看?您說頭痛,會不會是第一次來京城,水土不服引起的?”
“第一次?”沐綿的眼眸瞬間冷了下來,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。
她盯著花梨,一字一句地問道:“你不是從小就跟在沐流風(fēng)身邊嗎?那你應(yīng)該很清楚,我一年前就曾為了刺殺傅靳年來過一次京城?!?
“既然如此,你又為什么要說我是第一次來?”
花梨的身體猛地一僵,心跳驟然漏了一拍,后背瞬間驚出了一層冷汗。
該死!
她怎么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!
更沒想到,沐綿的洞察力會敏銳到這種地步,僅僅因為幾個字,就抓住了她的漏洞。
在沐綿身邊伺候,簡直就像是在刀尖上行走。
花梨強(qiáng)迫自己鎮(zhèn)定下來,在腦海里飛快地思索著應(yīng)對之策,隨即抬起頭,臉上擠出一個歉疚的笑容,小心翼翼地解釋道:“對不起小姐,是我糊涂了,一時口誤說錯了話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,您這次來京城,和上次的心境不一樣了,所以身體可能會有些不適應(yīng)。”
她暗罵自己愚笨,隨后又趕緊將話題引開,再度關(guān)切地問道:“您真的不需要叫醫(yī)生來看看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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