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芳芳溫婉地笑著:“媽說的是,那孩子也太可憐了,遭了這么大的罪。”
楚綿走近,瞥了一眼她們?nèi)c出來的菜色,大多是滋補的藥膳之類。
就在這時,玄關(guān)處傳來動靜。
楚墨離回來了。
他面無表情,周身散發(fā)著生人勿近的低氣壓,整個人像是剛從冰窖里撈出來一般。
楚羨從沙發(fā)上坐起身,挑了挑眉,有些訝異地問:“喲,二哥,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?不在醫(yī)院照顧霍司謙嗎?”
楚墨離像是沒聽見他的話,徑直走到林悅?cè)绾土挤济媲啊?
在眾人不解的注視下,他伸出手,面無表情地將那幾本被精心挑選、寫滿標(biāo)注的食譜一把抓過。
然后,“刺啦——”幾聲,干脆利落地撕成了碎片,隨手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。
“不用準(zhǔn)備了?!?
他冷冷地丟下這句話,甚至沒有看任何人一眼,徑直邁開長腿,朝著樓梯走去。
客廳里,所有人都愣住了,面面相覷。
深夜,萬籟俱寂。
昏暗的房間內(nèi),只能看到粉色大圓床上一束微光映照在楚綿清冷的小臉上。
她電話開著免提,聽到傅靳年那邊問:“失眠了嗎?”
這通電話已經(jīng)打了四十多分鐘。
楚綿‘嗯’了聲,音色帶著夜晚的慵懶:“我嗑的cp好像鬧掰了。”
電話那頭的傅靳年眉頭皺了一下。
想了片刻后,他問:“你二哥和霍司謙?”
“嗯?!?
今天在醫(yī)院看到二哥自責(zé)愧疚的表情時,楚綿就大概猜到他們走后肯定會發(fā)生什么。
沒想到
從今晚二哥回家后的舉動來看,兩人怕是直接‘分手’了。
要是姜槐知道這個消息,肯定會痛心疾首地錘頭爆哭。
“他會做出這個選擇,也是意料之中?!?
聞,楚綿將手機按滅了,待機放在枕頭上,平躺著問:“為什么?你早就猜到了?”
聽著她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,傅靳年仿佛能看到她此刻在被窩里翻身的畫面,眼神愈發(fā)幽深。
“我和你二哥一樣,都是男人,”
頓了頓,聲音沉下去:“如果一段感情會給對方帶去麻煩和傷害,我也會選擇放手,至少比起擁有,我更想讓對方快樂?!?
楚綿問:“對方快樂了,那你呢?”
“我也快樂?!?
楚綿:“”
男人慵懶低沉的嗓音如夜晚貼近耳邊蠱惑人心神的男鬼,落在楚綿耳中,蕩蕩漾漾,勾得她莫名心燒。
沉默了一分鐘。
她又把手機拿起來放遠一點,調(diào)整心緒說:“霍司謙太內(nèi)向自卑,不會主動爭取,而我二哥還沒有看清自己的內(nèi)心吧,但我總覺得,他們不該是這樣的結(jié)局。”
就算是不被人理解的,甚至是厭惡的畸形感情,但兩個人都為對方著想,感情至深,足以破萬軍。
為什么
要放棄呢。
傅靳年聽著她條理清晰的分析,深邃的眸子里劃過一抹幽光。
幸好,他從一開始就選擇了對楚綿鍥而不舍。
若是任由她那清冷淡漠的性子發(fā)展下去,他們之間,恐怕連現(xiàn)在的進展都不會有。
“你困嗎?”她問。
“不困。”
楚綿不信。
他這兩天跟著她來回奔波,處理了不少事情,怎么可能不累。
“時間不早了,睡吧?!背d的聲音放緩了些。
“好?!备到陸?yīng)道,“晚安?!?
楚綿握著手機,停頓-->>了幾秒,才輕輕回了句:“晚安?!?
然后,掛斷了電話。
翌日清晨。
楚綿下樓時,餐廳里只有楚羨和楚璟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