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點(diǎn)酒給她,還不夠打濕嘴巴的。
聽到她長嘆氣,男人側(cè)首低聲問:“無聊了?”
楚綿搖搖頭,指尖無意識地劃過玻璃杯壁:“還好?!?
角落里,幾道不和諧的聲音刻意壓低,卻又恰好能讓附近的人聽見。
“那就是楚綿?看著也不怎么樣嘛?!?
說話的是章安。
他端著酒杯,臉上帶著慣有的囂張與輕蔑,正對著身邊的幾個富家子弟嘀嘀咕咕。
“聽說以前在錦海,就是謝家養(yǎng)著的一條狗,后來人家真千金回來了,她就被趕出來了?!?
“嘖,鳩占鵲巢十幾年,臉皮也是夠厚的。”
“不止呢,”章安壓低聲音,語氣里的惡意幾乎要溢出來,“她還搶了人家謝安月小姐的未婚夫,就是蘊(yùn)哥!要不是傅二爺護(hù)著,她能在京城站穩(wěn)腳跟?”
“傅蘊(yùn)也是倒霉,攤上這么個心思狡詐的女人?!?
“還有那個什么‘泊眼’,誰知道是不是真的?搞不好就是傅二爺花錢給她買的名聲,捧她呢!”
章安的聲音不大不小,剛好清晰地傳到了傅靳年和楚綿這邊。
楚綿仰頭喝下安的方向。
清冷的嗓音夾雜著寒冰般刺骨的穿透力——
“章少?!?
章安本來就關(guān)注著這邊,聽到傅靳年這聲,嚇了一跳。
他沒想到傅靳年竟然會直接點(diǎn)名,臉上的表情僵住,訕訕地點(diǎn)頭:“二、二爺……”
“楚綿今日所得,皆是她自身努力,與旁人無關(guān)?!?
他的維護(hù)直白而坦蕩,沒有絲毫遮掩。
周圍瞬間安靜下來,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。
接著,傅靳年嘴角勾起一抹笑,靈魂反問:“倒是章少我除了知道你是章家少爺之外,還沒聽說你有什么成就,章少是低調(diào)嗎?”
章安被傅靳年當(dāng)眾駁斥,臉上有些掛不住。
尤其是在這么多人面前,傅靳年的靈魂拷問,更讓他面上無光。
他從出生起就是章家的少爺,過著富二代的生活,根本不需要去外面搞什么創(chuàng)業(yè)、工作之類。
所以他今年26歲了,除了有章少這個名頭之外
其他的就真沒了。
章安心里當(dāng)然知道傅靳年這話的意思。
但在這么多人面前,他怎么可能露怯?
他裝作沒聽見傅靳年的拷問,反而說:“二爺這么說,我們自然是信的。不過,耳聽為虛,眼見為實(shí)嘛!”
他看向楚綿,眼神挑釁:“既然都說楚小姐就是大名鼎鼎的‘泊眼’,那不如就現(xiàn)場給我們展示一段?也讓我們開開眼,見識見識‘泊眼’大師的風(fēng)采!”
這話一出,周圍立刻響起了幾聲附和。
“對啊,讓我們欣賞一下!”
“難得有機(jī)會,楚小姐就露一手吧!”
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永遠(yuǎn)不缺。
章安得意起來,他覺得自己抓住了楚綿的痛腳。
如果楚綿拒絕,那就是心虛,坐實(shí)了‘泊眼’的名號是假的,是靠傅靳年得來的。
如果楚綿表演了,那正好,堂堂音樂、舞蹈創(chuàng)作人,在這種場合像個戲子一樣供人取樂,豈不是自降身價(jià)?
以后還怎么維持那高高在上的神秘感?
無論楚綿怎么選,都是輸。
他就是要讓楚綿當(dāng)眾出丑,讓傅靳年難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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