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-->>lt;br>    語氣雖然還是硬邦邦的,但也沒剛才那樣冰冷。
    “喝。我都聽你的?!?
    莊別宴低聲說,帶著點討好。
    但他沒有松開手,反而就著她的手,微微低頭,就著碗沿一口一口喝著。
    他喝得很慢,淺淺的呼吸拂過腕間。
    曲荷看著他順從的樣子,心里五味雜陳。
    被欺騙的憤怒依舊在,可心疼,擔憂,以及那些被他以生命為代價證明過的愛意,也從未消失。
    一碗姜茶很快見底。
    暖了身,也暖了心。
    “很甜?!鼻f別宴抬起頭,看著她,目光專注。
    “王阿姨煮的,里面加了糖,當然甜。”曲荷別開視線,想要抽回手,卻被他握得更緊。
    “阿荷,之前你說過的,會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。那句話,現(xiàn)在還算數(shù)嗎?”他問。
    曲荷對上忐忑的眼睛,沉默了片刻。
    “莊別宴,你已經(jīng)騙了我好幾次了。我還能相信你的話嗎?”
    莊別宴緊緊握著她的手,無比認真,“我這一次,把所有的,好的,壞的,卑劣的,不堪的。所有的一切,都完完整整,毫不保留,全部告訴你。只求你再信我最后一次。”
    窗外,夜色深沉。
    房間里,空氣中還彌漫著紅糖姜茶甜絲絲的氣息。
    兩人交握的手,傳遞著彼此的溫度。
    曲荷看著他眼底的真誠,輕輕點了下頭。
    莊別宴猛地將她擁入懷中,緊緊地抱著她。
    “阿荷,謝謝你,謝謝你……”
    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,“我不會再讓你失望了,再也不會了?!?
    曲荷靠在他的懷里,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,那顆心也終于踏實下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莊別宴的害怕,從來不是怕曲荷記起那些被塵封的過往,而是怕她記起那個午后,他沒能如約出現(xiàn),才讓她成了人販子車上的獵物,
    那是他藏在心底十年的刺,每想一次,就往心里扎得更深些。
    當年離開曲家渡時,他們約定好會在曲荷開學前再見一面,會去看她的開學典禮。
    可他終究還是失約了。
    約定的那天清晨,期待已久的他拿著禮物出門。
    他找了蘇繡師傅,把她畫在作業(yè)本上的燕子,繡在了絲巾上準備送給她。
    可是,卻被突然闖進來的幾個叔伯堵在門口。
    “別宴,你這輪椅,怕是裝的吧?”
    他們死死盯著他的腿,只要能找出一點他的破綻,就能借此打壓莊毅。
    彼時莊留月和莊毅都被支開,那些人甚至用家里的阿姨威脅他站起來。
    他只能將計就計,當著所有人的面,故意從樓梯上滾了下去。
    劇痛傳來時,他腦子里閃過的不是自己的傷,腦袋里想的都是那個小姑娘,會不會又要哭鼻子了。
    等他從昏沉中醒來,窗外的太陽已經(jīng)落下,約定的時間早過了。
    他不顧醫(yī)生阻攔,帶著傷直奔漁家渡。
    只是車剛開出醫(yī)院沒多久,就被蹲守的人盯上。
    為了甩開跟蹤,保鏢的車變道,卻不慎撞上了路邊的面包車。
    面包車司機也很急,一個慌亂打錯方向盤,整輛車掉進河里。
    等他趕到漁家渡時,只有風卷著落葉在地上打轉(zhuǎn)。
    曲荷不見了,整個房子都空了。
    直到后來,他才從警方的消息里得知,那輛被撞的面包車上,是人販子團伙,而曲荷,就在那輛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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