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我走了后,你再被別人欺負怎么辦?
后來,
當你把那個陶瓷燕子放到我手心時,
我筑起的所有心防,轟然倒塌。
我不想走了。
我想留在漁家渡。
留在有你的夏天里。
我想永遠做你的燕子哥哥。
阿荷,對不起。
我還是食了。
我以為,我們的人生軌跡就此平行,再無交集。
我默默履行那個諾。
直到在環(huán)城樂園再次相遇。
你把蓮花鑰匙扣放到我手上的時候。
那一刻,十八歲的莊別宴,第一次有了想要的東西。
那就是你。
可我不敢靠近。
我只能像一個卑劣的偷窺者,在你看不見的地方,默默看著你長大。
中英時差七小時,我想你三十一個小時。
我在倫敦的陰雨里想你,在短暫的回國航程中瘋狂想你,在每一個與你相關的夢境和現實中,無可救藥地想著你。
當我終于以為擁有了可以走向你的資格,懷著忐忑與期待回國,想告訴你一切時,
卻看到你的身邊,早已站了另一個人。
你捧著花,笑著跑向他的傘下。
我的燕子,終究還是飛向了別人的懷抱。
那一刻,我聽到了自己世界再次崩塌的聲音。
在那之后的每一次想念,都是褻瀆。
后來,我重拾了莊家那可笑的三百二十一條家規(guī)。
我試圖用這些條條框框,來約束自己失控的心,束縛住那些瘋狂滋長的妄念。
我以為,只要足夠克制,就能忘記。
可我錯了,大錯特錯。
阿荷,愛如何能被規(guī)矩束縛?
它只會在強行壓抑的荒原上,燃燒得更加猛烈,更加絕望。
所以,我用了最卑劣的手段。
我知道這很自私,很無恥,是徹頭徹尾的小人行徑。
可是,阿荷,我不悔。
哪怕重來千百次,我依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。
就算因此要墮入地獄,我也認了。
這不見天日的十年暗戀,這漫長到幾乎讓我絕望的等待與守望,
終于在你穿著婚紗,撲進我懷里的那一刻,聽到了最慈悲的回應。
神佛也憐我。
阿荷,你看。
你注定是我的妻。
這仿佛是命中注定。
你注定,要與我這個滿身罪孽,用盡手段的人,糾纏一生。
我知道,現在的你,一定很恨我。
恨我的處處隱瞞,恨我的精心算計,恨我這個徹頭徹尾的騙子。
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諒。
可我還是想告訴你,
我愛你,阿荷。
這份愛,從未有一刻,改變過。
窗外的晚霞快褪盡了,信紙也寫滿了。
阿荷,能否再施舍一點你的愛給我。
夫,
別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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