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荷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,醒來時聽到了浴室傳來的水聲。
這次意識清醒了不少。
拿起手機(jī)看了眼,十點二十分。
五分鐘前,郵箱里多了封未讀郵件,主題是“禮物”。
幾乎是瞬間,曲荷就想到了下午燕舒說的那句話:‘如果你今天能看完全程,我送你一個禮物?!?
不祥的預(yù)感升起。
手已經(jīng)先于大腦點了進(jìn)去,沒有附件,沒有圖片,只有一句話:
黑色保險箱的密碼,是我的生日。
曲荷盯著那行字看了好一會兒,直到眼睛發(fā)酸才確認(rèn)自己沒有做夢。
燕舒怎么會知道莊別宴有一個黑色保險箱?
他一直都放在書房里。
之前有一次提到過,那里面的東西對他很重要。
可那個密碼,居然是燕舒的生日。
把這句話反復(fù)看了好幾遍。
而就在這時,燕舒的電話打了進(jìn)來。
“郵件看到了嗎?”電話那頭傳來她得意的笑。
曲荷抿了下唇,依舊沉默。
“怎么不吭聲?”她的笑更明顯了。
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領(lǐng)帶上的燕子紋飾是哪里來的嗎?去打開看看吧?!?
“你怎么會知道密碼?”曲荷的聲音有些發(fā)顫。
“呵,你說呢?”她輕笑,憐憫又嘲諷,“對了,需要我?guī)湍泸炞C嗎?要不要打一個賭?”
曲荷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。
可下一秒,燕舒突然壓低聲音,神神秘秘的,“你信不信,我現(xiàn)在只需要一個電話,就能讓他出來見我?”
說完,電話就被利落掛斷。
忙音傳來,手機(jī)恢復(fù)黑色鎖屏界面。
曲荷盯著黑漆漆的屏幕,感覺它就像一個無底洞,一點點的把她身體里的空氣都吸走了。
莊別宴的手機(jī)就放在旁邊充電,只要她現(xiàn)在過去把手機(jī)關(guān)機(jī),他就接不到燕舒的電話,她的驗證也會失敗。
但,心里有個聲音在叫囂,像賭徒盯著最后一張牌。
就像是自虐般的,她想賭一把,燕舒和她之間,莊別宴會怎么選。
沒多久,浴室水聲停了。
莊別宴擦干頭發(fā)進(jìn)來,睡衣領(lǐng)口松松垮垮敞著,看到她已經(jīng)醒了靠坐在床上,眼里略過溫柔。
“醒了?”他走過來,伸手探了探她額頭,“頭還暈嗎?”
曲荷沒有躲開,輕輕搖頭。
莊別宴看她不再抗拒自己,正想說什么,旁邊的充電手機(jī)突然響了。
曲荷放在被子底下的手抖了抖,那一刻,心臟被一根細(xì)繩吊在萬米高空,晃來晃去。
莊別宴不悅皺眉,過去拿手機(jī)。
曲荷余光始終盯著他。
他看到來電顯示人后眉頭蹙了下,手指在屏幕上猶豫了會兒,最后拔掉充電線,“我去接個電話,譚聰打來的?!?
曲荷看著他的眼睛,懸在心上的繩子斷了一半,只剩下最后一點相連處支撐著。
又在騙她。
真的是譚聰嗎?
但她沒有戳穿,順著他的話應(yīng)道,“好?!?
莊別宴扯平被子,拿著手機(jī)去了客廳陽臺。
曲荷聽不到任何聲音。
整個人都是緊繃著,一刻也不敢放松。
她在等。
等他回來說“只是小事,我們睡吧?!?
等他用行動證明,剛才的賭局她沒有輸。
沒過幾分鐘,莊別宴就回來了,帶著幾分匆忙。
他走到床邊揉了揉她的頭發(fā),帶著歉意,“阿荷,公司那邊有急事,你先睡,不用等我?!?
房間瞬間安靜下來,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聲,又輕又澀。
那根懸著的繩子,徹底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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