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華園一梯一戶,電梯門口,便是玄關(guān)。
此刻,電梯門口,莊別宴剛收起手機。
電梯聲響,抬眼正好看到錢昭野握著曲荷手腕,而她神情落寞。
臺風登陸在即。
中午他特意吩咐譚聰準備午飯送去荷月坊,可他卻將午餐原封不動送回,匯報說荷月坊今天閉店。
荷月坊臺風天閉店,并不意外。
可這件事,曲荷卻沒有告訴他。
從昨天畫展回來開始,她臉色就不好,整個人心不在焉,本以為是空調(diào)吹傷了身體或是累了。
可到了吃晚飯的時候,她的狀態(tài)不僅沒有好轉(zhuǎn),更是沒吃幾口飯就借口回了房間。
夜里睡覺,也不再和往常一樣滾到他懷里,而是自己卷著被子背對著他縮在一角。
他追問,也只是含糊說太困了。
而今天,更是隱瞞了荷月坊閉店的事。
種種異常串在一起,莊別宴沒有了任何工作心思,開車回了萬華園。
家里不見她的身影。
正準備派人,好在譚聰及時匯報說她去了公司找他。
他算了下時間她快到了,想著下樓接她,卻沒想到會在電梯門口,看到這一幕。
電梯里。
幾乎是錢昭野的手剛碰到她,曲荷就收回了手。
只是沒想到剛好碰到電梯門開,這個倉促的動作落在莊別宴眼里,莫名帶上了幾分做欲蓋彌彰和做賊心虛。
她不知道為什么莊別宴會在電梯口。
在看到他投過來的眼神,震驚帶著些難以置信的痛楚,她心一縮,下意識是想解釋。
可話到嘴邊,一想到他那些欺騙,到了嘴邊的解釋,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憑什么?
他一次次隱瞞和燕舒的過去,把她當替身耍得團團轉(zhuǎn),她又為什么要巴巴地向他解釋。
他有什么資格?
心里的委屈一下子竄了上來。
曲荷偏頭避開他的視線,直接走出電梯,目不斜視從他身邊擦肩而過。
“阿荷?!?
錢昭野朝她的背影,不甘心喊了一聲,“我會等你?!?
說完,他還故意看向莊別宴,露出了一個挑釁的假笑。
電梯門緩緩關(guān)上,開始下行。
錢昭野挺直的脊背瞬間垮了下來,像被瞬間抽干了所有力氣,冷汗浸透后背襯衫,濕漉漉的貼著。
剛才莊別宴看過來的那狠戾的一眼,說是能當成把他生吞活剝了也不為過。
他平復(fù)好心跳,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。
嘀嘀的輸密碼聲把莊別宴的思緒拉回。
曲荷沒有理會錢昭野那句作嘔的鬼叫,直接走到門口輸密碼。
莊別宴緊隨其后,跟了進去。
屋內(nèi)氣壓低的可怕。
他習(xí)慣性想伸手她接包,她躲開了。
又想幫她拿拖鞋,她卻搶先一步。
種種跡象表明,她在抗拒他。
為什么?
因為錢昭野?
那個男人又讓她動搖了?
只要想到這個,心臟就緊得快要窒息。
這時,曲荷換好鞋子突然轉(zhuǎn)過身,抬頭看向他。
她的眼里沒有了往日的依賴和溫柔,只剩下審視和冰冷。
莊別宴心里漏了半拍,逃避似的,先她一步開口,“我去給你倒杯水?!?
曲荷直接攔在他面前,擋住了他的腳步,直視他,“剛才”
“別說,”莊別宴打斷她的話,伸手用力把她箍進懷里,“別說,阿荷,別提他的名字?!?
曲荷反骨發(fā)作,他越不想聽,她偏要講。
她掙扎著,帶著幾分倔強,“錢昭野他今天來找我,是因為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