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就有點說不通了。
姚巖松的目光銳利,像鷹一樣盯住了自己的妹妹:“清竹,陳思淵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他的消息是哪兒來的?”
姚清竹輕輕搖了搖頭:“沒有?!?
姚巖松的眉頭皺了起來,語氣里帶著一絲責(zé)備:“你怎么也不問問?”
姚清竹放下了手里的湯匙,聲音不大,但很清晰:“哥,人家肯帶著我一起賺錢,已經(jīng)是情分了。”
“我再去打聽人家發(fā)財?shù)穆纷?,是不是有點太不厚道了?”
“嗤!”姚夢蘭冷哼一聲,尖銳的聲音劃破了餐桌上的客氣,“情分?他買房的錢,還不是你借給他的?”
“他能賺這么多,說到底,你才是他的原始資本!”
“問問怎么了?天經(jīng)地義!”
姚夢蘭的話,反倒提醒了姚巖松。
他摸著下巴,眼中閃過一絲精光,若有所思地說道:“你說……他會不會是認(rèn)識了什么政界的大佬?”
“怎么可能!”姚夢蘭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反駁了回去,聲音都拔高了八度。
這仿佛是對她過去兩年婚姻的巨大侮辱。
她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自己的哥哥:“他跟我結(jié)婚兩年,整天就在家里洗衣做飯,刷刷短視頻。”
“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!”
“他能認(rèn)識什么大佬?他連我們家小區(qū)的保安隊長都認(rèn)不全!”
一直沉默不語的姚父姚成鋒,這時才緩緩放下了筷子。
他掃了自己的一雙兒女一眼,渾濁但深邃的眼睛里,看不出喜怒。
“但是,”他的聲音很沉穩(wěn),一下子就壓住了姚夢蘭的激動,“從他能這么果斷,甚至不惜借錢都要買下天盛小區(qū)房子的行為來看,肯定是有高人給他透了底。”
姚成鋒的目光,最后落在了姚夢蘭的身上:“以前,我們還真是小看他了?!?
“看來,他藏得比我們想象的,要深得多。”
父親的這番話,像是一記無形的耳光,狠狠地抽在了姚夢蘭的臉上。
比任何人的指責(zé)都要疼!
她再也受不了了,猛地站了起來,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。
“我都跟他離婚了!”
“我們能不能別再討論他了!行不行!”
她說完,整個餐廳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姚夢蘭胸口劇烈地起伏著,眼圈泛紅,卻強(qiáng)撐著不讓眼淚掉下來。
她環(huán)視了一圈,看著家人臉上或震驚、或?qū)擂蔚纳袂?,臉上忽然揚(yáng)起一抹冰冷的、夾雜著炫耀的笑意。
“對了,忘了告訴你們?!彼穆曇艏怃J而刻意,“明天,我要跟宮子航一起,去參加宏盛大酒店的商業(yè)宴會?!?
“宮子航?”
這個名字一出,姚巖松和姚成鋒的眼神都微微一動。
姚夢蘭享受著這短暫的矚目,下巴抬得更高了。
她幾乎是咬著牙,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擠,像是在宣示,也像是在說服自己:“難道,他不比陳思淵那個廢物優(yōu)秀一萬倍?”
說完,她的目光,像刀子一樣,直直地射向了始終沉默的姚清竹。
“哦,對了,”她的語氣里帶著一種施舍般的傲慢,“宮子航說了,讓你也跟著一起去?!?
這話一出,姚清竹徹底愣住了,滿臉都是莫名其妙:“我去干什么?”
“噗嗤!”姚夢蘭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,毫不掩飾地笑了出來。
她看姚清竹的眼神,就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:“這不明顯是上趕著討好未來的小姨子嗎?”
“人家可比某些人懂事多了,也知道該怎么做人!”
一直穩(wěn)坐如山的姚成鋒,這時終于緩緩開了口,“去?!?
姚清竹抬起頭,看向自己的父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