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塵哥,你…認識這令牌?”柱子聲音發(fā)顫,小心翼翼地詢問。
王塵眉頭緊鎖:“現(xiàn)在還說不準?!?
“我現(xiàn)在也不確定?!蓖鯄m微微搖頭。
“那…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?”柱子神色凝重,有些不放心。
“你這腿傷耽擱不得?!蓖鯄m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柱子,聲音沉穩(wěn)道,“我先送你回村。至于靈兒”
他頓了頓,直道:“我自有打算!”
這枚透著邪氣的令牌背后,很可能牽扯著兇名赫赫的血煞宗。
以他區(qū)區(qū)煉氣期的修為貿(mào)然追查,無異于飛蛾撲火。
眼下唯有盡快返回太一門,方能從長計議,更何況,四日后的宗門測試已迫在眉睫。
“抓緊了!”
王塵背起柱子,足尖輕點地面。
雖未全力施展風馳電掣的神通,但見山道兩旁的草木已化作模糊的殘影。
柱子只覺耳邊風聲呼嘯,兩側(cè)的景物急速倒退,不過片刻功夫,臥龍村那熟悉的土墻矮房已在視線中。
安頓好柱子后,王塵匆匆趕回家中。
年久失修的木門發(fā)出刺耳的吱呀聲,驚動了屋內(nèi)坐立不安的雙親。
“塵兒!”林氏踉蹌著撲來,聲音抖得不成樣子,“靈兒…靈兒她是不是”
王塵連忙攙扶母親坐下,這才深吸一口氣,鄭重地說:“爹,娘,靈兒她還活著!”
老兩口的身子齊刷刷一震。
林氏連忙疾聲問道:“那丫頭在哪?怎么不跟你回來?”
王塵緩了片刻,沉聲道:“她被三大魔宗之一的血煞宗抓走了。以我現(xiàn)在的能力”
“天殺的魔教!”王傲一拳砸在斑駁的土墻上,“那、那靈兒豈不是”
林氏突然劇烈顫抖起來:“落在那些魔頭手里,靈兒還能活嗎?”
屋內(nèi)陷入死寂,只剩下油燈燃燒的噼啪聲。
王塵避開父母錐心刺骨的目光,沉默良久才朗聲說:“血煞宗兇名在外,靈兒她確實兇多吉少。”
眼見雙親面如死灰,他話鋒一轉(zhuǎn):“但我們并非毫無希望!太一門乃正道魁首,要救靈兒,就必須求援太一門的力量!”
“你要回仙門?”王傲猛地抬頭。
“事不宜遲!明早天一亮我就走!”王塵肯定地點頭。
這一夜,茅屋里的油燈徹夜未熄。
王塵將采集的聚靈草細細分好——雖還無法煉制丹藥,但這些靈草泡水服用,亦能祛病強身。
他反復叮囑父母每日煎服,這才稍稍安心。
翌日!
雞鳴破曉,山間寒氣逼人。
王塵最后回望了一眼那扇透出微弱燈光的窗欞,將滿心的憂慮深深壓入心底。
身形微動,人已化作一道青色殘影,卷起山風,朝著太一門三十六峰的方向疾馳而去。
正午時分,王塵如期回到太一門。
在將探親令交給當值執(zhí)事弟子例行登記后,他回到了闊別半月之久的雜役院。
剛踏進院落,滿身污穢的楊鐵便趿拉著草鞋,一搖三晃地堵了上來:“喲!這不是咱們鼎鼎大名的‘凈廁真人’王師弟嗎?可算是舍得回來了?”
王塵略一拱手:“楊師兄辛苦了!”
“你也知道老子辛苦?”楊鐵眼里迸出怨毒的火星,唾沫星子亂飛,“你倒是逍遙快活!這半個月后山幾十間茅廁的‘仙務(wù)’,可全他媽落老子一個人頭上了!差點沒把腰累斷!”
他越說越氣:“既然回來了,就趕緊把積攢的‘仙務(wù)’給老子料理干凈!現(xiàn)在!立刻!馬上滾去干活!”
王塵連眼皮都沒抬,仿佛面前只是只嗡嗡叫的蒼蠅,徑自朝通鋪屋舍走去。
然而,這般無視的態(tài)度徹底激怒了楊鐵。
“你小-->>子聾了?”楊鐵猛地提高嗓門,額頭上青筋暴起,“叫你聽不見?你還知不知道雜役院的規(guī)矩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