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兒啊,你才斬了那黑蟒,血還沒干,現(xiàn)在又蹦出個吃人的狼妖”林氏聲音發(fā)顫,淚水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,“你跟娘說句實話,如今這黑松林,是不是很危險?”
父親王傲站在一旁,同樣放心不下地說:“你現(xiàn)在有本事了,但切記,萬事都要以平安為重?!?
“昨天只有我一人尚且不懼,如今有太一門的師姐同行,肯定不會有事?!蓖鯄m笑著安慰道,接著又許諾說,“爹、娘,你們放心,我定會將靈兒平安帶回來。”
“好孩子!”
“老天開眼啊”
“塵小子,全村都指望你了!”
此起彼伏的應(yīng)和聲中,村民的擔(dān)憂稍減,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期盼。
遠(yuǎn)處,林雪琪一身白衣勝雪,已在村口靜候多時。
王塵與父母再三話別后,大步流星地朝那道清冷的身影走去。
片刻后,兩人一前一后進(jìn)入黑松林。
枯葉在腳下沙沙作響,王塵始終落后半步,盯著前方飄動的白紗裙,像追著一抹抓不住的月光。
在太一門時,林雪琪就如高懸九天的孤寒明月,清輝灑落卻觸不可及;而他,不過是萬千雜役弟子中最不起眼的一粒塵埃,即便踮起腳尖也難望其項背。
“我很可怕嗎?”
清冷的聲音驚得王塵腳步一頓。
林雪琪不知何時已轉(zhuǎn)身,就這么冷冷地注視著他。
“不、不可怕!”王塵慌忙解釋,卻一時語塞。
“那你為何始終跟在我身后?”她眉梢微蹙,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,“刻意保持著這般距離?”
王塵面露苦澀道:“我只是個雜役院的弟子,至今未能正式拜入師門,身份微賤。而師姐你”
他艱難地組織語,“天資卓越,是宗門人人仰望的天之驕子,我自覺不配與師姐并肩而行”
“你必妄自菲薄?!绷盅╃鞯穆曇粢琅f清冷,“這世上,人與人生來并無云泥之別。天賦、際遇或許有高低,但立于此間,皆是求道之人。沒有什么配與不配,只有敢與不敢,做與不做?!?
王塵愣在原地,若有所思。
林雪琪話鋒一轉(zhuǎn),忽而問道:“你來太一門三年,為何未能拜入師門?”
王塵苦笑著解釋說:“也許是我天資愚鈍,苦修三年,靈氣卻始終無法入體!”
林雪琪的目光掃過他的身體:“可你如今,分明已是煉氣二重之境?!?
王塵淡然一笑:“那是蟒丹的功勞,陰差陽錯沖開了那道桎梏?!?
他頓了頓,聲音低了幾分:“不瞞師姐,此刻我丹田中的靈氣仍如野馬脫韁,難以馴服?!?
林雪琪眼中閃過一絲復(fù)雜的神色。
她忽然抬指,一縷淡金色的流光如驚鴻照影,沒入王塵眉心——
《太一煉氣訣》!
這是太一門最根本的道法根基,也是包括王塵在內(nèi)無數(shù)外門弟子夢寐以求的至簡大道!
但此刻,林雪琪竟傳授給他了!
王塵渾身劇震,不可置信地望向她:“師姐,你這是”
“封印事關(guān)重大,需借你之力?!彼┬漭p拂,聲音依舊清冷,“半月后的宗門測試,以你如今根基,入內(nèi)門當(dāng)無礙。此刻傳法,也不算逾矩。你快運功試試!”
“那我就不客氣了!”
王塵迅速盤膝而坐,雙手結(jié)印。
當(dāng)《太一煉氣訣》運轉(zhuǎn)的剎那,丹田內(nèi)原本橫沖直撞的狂暴靈力,頓時如萬馬入槽,循著玄妙軌跡奔涌不息。
它們在《太一煉氣訣》的引導(dǎo)下化作條條靈溪,沿著經(jīng)脈川流不息,十八周天運轉(zhuǎn)間,將他原本虛浮的煉氣二重天境界變得堅實如鐵。
約莫半炷香后!
王塵睜開眼后,迅速起身鄭重抱拳深施一禮:“謝師姐傳法之恩!”
林雪琪雪袖輕拂,只淡淡應(yīng)了聲:“走!”
兩人再次動身,一-->>路風(fēng)馳電掣。
突然!
前方亂草中,一片森然白骨突兀地闖入視線!
那些支離破碎的骸骨上布滿齒痕,腐肉與血腥混合的惡臭熏得人幾欲作嘔。
“這應(yīng)該是那幾個進(jìn)山找人的村民?!蓖鯄m蹲下身子查看,隨即一臉警惕地說,“看樣子,那狼妖就盤踞在附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