邁阿密機場。
一架私人飛機,正靜靜地停靠在專屬泊位上。
而距離飛機二十米的位置,停著一輛長軸版的林肯領航員。
慕千羽一襲黑色長裙,坐在林肯領航員寬大的后排座椅上。夕陽的柔光透過車窗,在她精致的側臉上投下淡淡的輪廓。
在右座上,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黑人女人,她留著卷發(fā),雙頰微瘦,顯得很干練。
但如果仔細看去,會從她的面容上找出些許亞裔的影子來。
“菲爾姐姐,我該走了?!蹦角в痖_口,聲音柔和,“謝謝你專程來送我?!?
這個名叫菲爾的女人說道:“慕小姐,我和你一見如故,希望你能常來米國?!?
這個菲爾,曾經(jīng)擔任過美聯(lián)儲旗下的聯(lián)邦儲備委員會副理事長,在金融方面極其專業(yè),而她現(xiàn)在的工作是——現(xiàn)任總統(tǒng)的首席經(jīng)濟顧問。
慕千羽淺淺一笑,說道:“一定會的。”
菲爾沉吟了一下,又說道:“其實,總統(tǒng)先生和我都有些困惑,慕小姐幫助委內(nèi)瑞拉擬定的那一紙聲明,讓米國承了你那么大的人情,可你最終卻只用它換來了一張fbi的高級顧問身份卡……這兩者的價值,真的很不對等?!?
原來,鐵腕部長霍華德之所以給蘇無際簽批高級顧問的授權文件,全都是因為一通來自于那座白色宮殿的電話!
當時,黑淵禁錮庭的鐵礦監(jiān)獄被毀掉,大部分的功勞,都被算在了米國人的頭上,現(xiàn)任總統(tǒng)因此在民調(diào)中的支持率飆升了好幾個百分點。
這種無形的政治資產(chǎn),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,千金不換。
慕千羽目光投向窗外繁忙的機場,輕聲說道:“那張身份卡片對我的一位朋友很重要,能確保他接下來的行動順利無阻?!?
菲爾顯然已經(jīng)了解了事情的原委,她點了點頭,說道:“你的那位朋友,先是救了那么多米國科學家,這次又要拯救眾多被拐賣的無辜者,于公于私,我們都該給他提供最有力的支持?!?
頓了頓,她的語氣里帶上了一絲歉意與決斷,又補充了一句:“讓邁阿密蝮蛇組織在米國大地上盤踞這么久,實在是我們的失職?!?
“我知道,你們也有難處,畢竟,那組織的背后,隱約可能站著某些議員的身影?!蹦角в鹫f道:“無論如何,我都要謝謝菲爾姐姐的幫忙,也請代我向總統(tǒng)先生轉(zhuǎn)達謝意?!?
“總統(tǒng)先生說,希望他和你能夠早日見面?!狈茽栒f道,“拋開公事不談,無論是總統(tǒng),還是我,都希望和慕小姐成為好朋友?!?
慕千羽認真的點了點頭,說道:“一定會的?!?
兩人隨后開門下車,菲爾親自將慕千羽送到了舷梯旁邊。
菲爾說道:“慕小姐,你還有其他的要求嗎?因為,總統(tǒng)始終覺得,那張fbi的顧問身份卡,遠遠不夠償還你的人情。”
“如果真要說還有一個小要求的話……”慕千羽望向城市某個特定的方向,眸光深遠,“希望我的朋友在這里一切順利,最終,平安歸國。”
菲爾細細品味著這句話背后的范圍與重量,旋即了然一笑:“請放心。也祝你和蘇先生,長長久久。”
“我喜歡這個祝福?!蹦角в鹦χ?,和菲爾輕輕擁抱了一下,便登上了舷梯。
飛機呼嘯著沖上藍天,融入云層。這時候,一個穿著警長夾克、戴著墨鏡的男人,走到了菲爾的身側。
他仰頭看著飛機,忽然開口說道:“感覺這姑娘怎么樣?”
菲爾本來正在出神呢,聽了這聲音,隨之嚇了一大跳。
她定睛看了看身邊的“警長”,隨后哭笑不得:“總統(tǒng)先生,你沒必要打扮成這個樣子啊?!?
“當然有必要,佛羅里達這地方不養(yǎng)閑人,太復雜了?!?
這位總統(tǒng)不僅沒有摘下自己的墨鏡,甚至又往臉上套了個口罩,隨后問道:“我知道,你看人的眼光一貫精準,你對慕千羽的評價如何?”
菲爾沉默片刻,給出了一個極高的贊譽:“如果她愿意加入共濟會的話……”
這句話的重點,不在于她“有沒有資格”,而在于她“愿不愿意”!
總統(tǒng)輕輕搖了搖頭,語氣之中帶著些許驚嘆:“這評價,真的太高了,米國的這一代年輕人,能與之匹敵的,不超過十個人。”
菲爾客觀地補充道:“但他們多數(shù)是站在了巨人肩膀上。若非總統(tǒng)聯(lián)盟里某些元老的全力支持與資源傾斜,這幾個年輕人的成就,恐怕很難與慕千羽相提并論?!?
稍稍停頓了一下,她說道:“也就麥克斯韋的羅斯還算不錯?!?
總統(tǒng)先生笑了笑:“嗯,羅斯還行,是個有意思的家伙?!?
“總統(tǒng)先生,關于邁阿密蝮蛇組織,我們之前因各種掣肘,遲遲未動……”菲爾話鋒一轉(zhuǎn),眼神銳利起來,“現(xiàn)在,或許正是最好的時機?!?
總統(tǒng)的目光從天空之中收回,說道:“因為,慕千羽的那位好朋友,已經(jīng)替我們撕開了第一道口子,打響了第一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