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棟哥,這可不關(guān)我們的事兒啊?!蹦凶雍唵沃苯樱骸岸际撬砸迅傻?。不信的話,您一會兒可以問他。”
“那他好好的為什么要這樣做?。俊?
“哎,能為什么,自然是為了古云龍那些人的事了?!蹦凶訜o奈的嘆了口氣:“這事兒在他心里面是道坎兒,很難真正過去?!?
“那你們想辦法安慰安慰他啊?!?
“我們一直都挺努力安慰他的。但問題是這根本也不是安慰就能解決的事兒?!闭f著,男子嘆了口氣:“不信的話,你們一會兒也安慰安慰看。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有多難了?!绷T,男子刻意加重語調(diào),滿是關(guān)心的說道:“哦,對了,棟哥,還有件事兒,我得特意提醒你一下?!?
“???什么事兒???”
“盡量別讓他一個人待著,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。不然他容易瞎想亂想。你知道的,情緒崩潰這事兒,很可怕?!?
聽聞男子的話,棟哥認(rèn)真的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放心吧,我會看好他的?!?
男子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隨即站了起來,他先是轉(zhuǎn)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身后的王常琛,然后又正常的看了眼身前的棟哥,隨即刻意加重語調(diào):“棟哥,那接下來的事情,可就交給您了。一定要幫忙好好的照顧照看好琛哥??!”說著,男子故意笑了笑,給人一種語輕浮的感覺。而對面的棟哥,因?yàn)樽⒁饬Χ荚谕醭h〉纳砩希矝]有對男子的反常太過上心。他一本正經(jīng)的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放心吧,我會照顧好琛哥的。”說完,棟哥幾步上前,走到了王常琛的面前,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常琛,接著便滿是關(guān)心的開口道:“琛哥,你怎么樣?”
此時的王常琛,已經(jīng)完全恢復(fù)了正常,看不出任何情緒起伏,他微微一笑,隨即淡定的搖了搖頭:“我沒事兒。”“那您這臉上?和手上?”“沒事兒,自已弄的。”“您這是要干嘛啊。有什么可過不去的啊?!?
“對啊,有什么可過不去的?”站在另外一邊的男子跟著接話道:“凡事兒都想開點(diǎn),往好的地方去想。畢竟你馬上就要見到你最想見的人了,是吧,棟哥?!?
棟哥聽完,微微一笑,雖沒有直接承認(rèn),但卻順著男子的話跟著道:“說的沒錯,凡事兒都想開點(diǎn),沒什么過不去的。”
隨著棟哥這話說完,王常琛明顯一怔,臉上閃過了一絲異樣,緊跟著便笑呵呵的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是的,你們說的對,一切都會過去的?!?
“對啊,這樣想就對了?!睏澑缭俅涡α似饋?,隨即與男子告別:“兄弟,那這么著,我們就不打擾了,還得趕緊回去復(fù)命呢?!?
男子:“嗯”了一聲,再次張開雙臂,與棟哥又是一番面子工程,之后便親自送著棟哥一行人離開。當(dāng)安全屋的大門打開,陽光照射進(jìn)屋內(nèi)之際,所有的人幾乎都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,亦或者是抬手遮擋。只有王常琛異常平靜,目不轉(zhuǎn)睛的盯著正前方的太陽,幾乎也是同一時間。男子將嘴貼到了王常琛耳邊,輕聲細(xì)語的嘀咕了一句:“節(jié)目開始了,琛哥,祝你好運(yùn)!”這話說完,男子突然壓低語調(diào),整個人也變得異常兇狠:“這就是和江哥作對的代價!都別想跑!”
罷,男子刻意后退了幾步,然后沖著前方的棟哥一行人招手:“拜拜,棟哥!”
棟哥禮貌的揮手示意,然后帶著眾人往車邊走。而王常琛并未跟著前行,反而依舊站在門口,面無表情的直視著正前方的太陽。然后,因?yàn)殛柟馓^刺眼。直視的時間也太久。他的雙眼,再次流出血淚。
眼看王常琛沒有跟上來,走了幾步的棟哥也停下了腳步,他下意識的轉(zhuǎn)過身,盯著王常琛,滿是笑容的說道:“琛哥,別愣著了,趕緊走吧?!?
“就是啊,趕緊走吧。”身后男子微微一笑,跟著道:“別耽誤時間了!快點(diǎn)吧!”
王常琛并未理會身后男子,也沒有理會棟哥,而是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,直視太陽?;蛟S也是察覺到了王常琛的異常,棟哥微微皺眉,轉(zhuǎn)身就奔向了王常琛。
幾乎也是同一時間,王常琛突然露出了解脫的笑容。他表情平靜,聲音不大,但卻異常堅(jiān)定:“我王常琛這一輩子,盡職盡責(zé),忠心不二,從沒有過半點(diǎn)非分之想。也沒有過絲毫腐敗行徑。我對的起我的工作,也對的起我的誓和良心?!?
“結(jié)果沒成想,老來老來卻做了這么多愚昧至極之事?!闭f著,王常琛突然加重語調(diào),眼神中滿是愧疚:“放走田野,給國家?guī)砹巳绱司薮蟮穆闊┖蛽p失,對不起國家對我信任,對不起領(lǐng)導(dǎo)對我的栽培。害死古云龍和這么多手足兄弟。毀掉了這么多家庭。對不起兄弟們對我的無底線信任,也對不起兄弟們對我的不離不棄!這上對不起國家,下對不起兄弟,已然是罪大惡極,罪無可赦!本就該一死!也早就想一死了之!是因?yàn)橛形业艿艿臓拷O與寄托,我不敢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