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要是拆了呢?”
王焱這突如其來的一句,說的江華明顯一怔。
他上下打量著王焱,隨即笑呵呵的搖了搖頭:“行了,別在這忽悠我了?!?
“我沒有忽悠你,我就問你,我要是給你拆了呢?”
“你要是能拆了。說怎么著就怎么著?!?
“這是你說的?!?
“就是我說的?!苯A盯著王焱:“但是如果你要是拆不了?!?
“拆不了我就告訴你一切事實真相?!?
“好,一為定?!绷T,江華掏出手機,撥通了一個號碼:“大勇,馬上把文件袋里面的資料復印兩份,分別交給齊光正和其他相關部門,立刻行動!……”
一番吩咐后,江華放下電話,沖著王焱微微一笑:“最多一個小時的時間,應該就會有結果。”
“別說一個小時了。一輩子都不會有結果了。江哥,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?!闭f到這,王焱沖著江華笑了起來:“當你把你手上的這些底牌全都亮出來的時候,結局就已經注定?!蓖蹯妥孕攀悖骸斑@么多年。也該我贏一回了!”
“你真是在做夢?!苯A堅定的搖了搖頭,正想繼續(xù)嘲諷王焱呢,門口突然走進來了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看見此人的這一刻,江華的臉色頓時就變了,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說道:“你怎么來了?”
王常琛微微一笑,坐在了工貝剛剛所坐的位置。
他從兜里面掏出了四個文件袋,平整了鋪到了江華的面前,跟著道:“沒事兒,我來給你們送點東西?!?
此時的江華,已然嗅到了一絲危機,他仔細認真的看了眼桌上的文件袋,然后話里有話的問道:“大勇呢?”
“外面等著呢?!薄暗戎俊薄笆堑?!”
“誰讓他等著的?!?
“我還不行嗎?”王常琛笑呵呵的說道:“不夠嗎?”
“你說呢?”江華簡單直接:“你算什么?憑什么命令我的人?”
王常琛無奈的嘆了口氣,并未理會江華,而是把桌上的文件袋推到了王焱的面前。
王焱順手拿起文件袋,翻開大概看了看,之后當著江華的面兒,將文件袋緩緩點燃,如同之前江華點燃照片一般,極其自然。
看著文件袋逐漸燃燒殆盡,王焱的嘴角閃過了一絲發(fā)自內心的喜悅。
這一抹喜悅,看的江華極其不爽,他冷笑了起來,依舊滿是嘲諷:“你以為我就這一份嗎?”
“你有多少份都沒有意義了?!边@句話不是王焱說的,而是王常琛說的:“一切都已經結束了!”
“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?”江華略顯暴躁:“都已經被免職,閑賦在家了。還不長記性?還結束?你說結束就結束嗎?你算什么啊?”
“我算這個!”王常琛掏出一份紅頭文件,擺放在了江華面前:“看看吧?!?
江華下意識的皺起眉頭,隨即連忙拿起文件,仔細翻看。
片刻之后,江華:“蹭”的一下就站了起來,罕見地流露出失態(tài)的情緒,厲聲喝道:“王常琛,你膽大包天!竟敢偽造委任狀,是過夠了,想吃牢飯嗎?”
王常琛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江華,接著便笑了起來。
這笑聲極其刺耳,如針扎般戳進了江華的靈魂深處,令原本有些暴躁的江華,瞬間就陷入了沉寂。
先后也就是十幾秒的時間,江華突然長長的嘆了口氣,然后便重新坐下。
他掏出支煙,緩緩點燃,吞云吐霧之中,將目光看向了王焱:“我現在終于明白你剛剛所說那句話的真正含義了?!?
王焱:“啊”了一聲,不緊不慢:“剛剛說的太多了,你指的是哪一句?”
“當我把所有底牌都亮出來的時候,這盤棋就已經結束了。”
“哦,原來是這句。”王焱給江華倒了杯茶,笑著道:“反應過來了?”
江華點了點頭,隨即自嘲的笑了起來:“哎,真是百密一疏,防不勝防啊!”
“我猜想到了所有,推測到了一切!但卻唯獨沒想到你能拿著穿山甲越過我去和我的上級做交易。也更加沒有想到,他居然真的會同意你的要求,讓王常琛來取代我。真的,我這一次是心服口服了!”江華少有的低下了頭,眼神中充斥著無奈,他像是在和王焱說,也像是在自自語:“枉我這些年一直心高氣傲,自認為一切都在掌握,也自認為能看清摸透一切。結果卻在拿捏人性這一塊兒,敗給了你!行啊,行啊,真是行啊!”說到這的時候,江華再次“呵呵”的笑了,他盯著王焱,一字一句:“你這最后一張牌,打的可真好啊。絕絕對對的超出了我的預料。但現在回過頭再細想。我應該早就反應過來的?!?
“畢竟我的領導和我其實都屬于一類人,屬于權力野心極大的人。屬于為了上位可以不擇手段的人。然后,我們兩個現在的情況也都一樣。也全都到了一個關鍵節(jié)點上。他差一步就能上去,我差一步也能上去?!?
“唯一不同的就是,他的那一步和我的這一步完完全全就不是一個概念,也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