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她之間隔了一條裂縫,中間還有水在蔓延,我爬過去想要救她。
那個時候風雨蘭只能答應(yīng)他,讓他把孩子接上去,但陶強川卻沒動。
他不相信她,她覺得她依舊在騙他。
我伸出手,我讓她把手給我,她卻先將孩子舉起遞給我,我接過孩子,再次朝她伸手。
結(jié)果身邊的陶強川居然在這個時候?qū)⑽液莺萃蟪?,同時還在她揪著樹的那只手上狠狠一踩。
因為雨水的侵蝕,泥土十分的松軟,樹根其實并不堅固。
第一個浪已經(jīng)拍下,不遠處第二個更為高大的巨浪正急速來襲。
風雨蘭咬著牙沒松開,她臉上身上全是泥土,神情狼狽,但目光卻依舊無畏的看向陶強川。
我推他,問他干什么,他卻說風雨蘭是養(yǎng)不熟的白眼狼,說她死了,一切就都是他的了。
腳下用力踩碾,風雨蘭卻依舊堅持。
直到她快要堅持不住,她看了看我懷里哭個不停的孩子,神情溫柔,而后對我說,求我,好好照顧陶枝。
這時我們在的高地又被海水侵蝕開始下陷冒水,其他地方開始被海拍裂開始裂開,她伸手揪住陶強川的腳,要拉陶強川一起死,同時讓我快走。
兩人在原地僵持,看著越來越近的巨浪,我只能抱著孩子先跑,拼命跑!
回頭的時候,我看見陶強川抬腳踢在了她頭上,她頓時失力陷了下去,一塊木頭在這時滑下去撞到了她的頭上,血頓時冒了出來,巨大的海浪也瞬間就將她吞噬了。
陶強川連滾帶爬的朝著高處拼命的跑,求生的本能讓他很快就要追上我。
我控制不住自已的眼淚,卻也知道已經(jīng)無能為力。
等到終于安全的時候,四周都是水,早已經(jīng)看不見她的蹤跡。
我不想她死,可是她卻還是死了,我難過,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就此喪命,卻又隱隱松了口氣,感覺壓在我頭上的大山終于移開。
陶枝一直在哭,身邊的陶強川卻在哈哈大笑。
癲狂的模樣讓我看了都有些害怕。
看到他將目光放在陶枝身上,我將孩子抱緊,顫抖著柔聲細語勸解,說不會把事情說出去,保證以后乖乖聽話。
畢竟那個時候,我真的害怕他再把我和孩子推下去。
但好在他沒有那樣的打算,反而像是突然中邪好轉(zhuǎn)一樣開始哭,開始懺悔,開始扇自已的耳光。
我不知道他是演的還是真的,但我只能相信那是真的,甚至還要安慰他。
后來我們獲救了,他和別人說我就是他要結(jié)婚的媳婦。
我們回了市里,他開始勸誡我。
他說他不是故意要推風雨蘭的,只是當時想著她要跑,他太生氣了。
還說事情到了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不能挽回了,我們活著的人要好好生活。
他說要娶我,說相比起來我不比風雨蘭差,我還比她溫順聽話,比她乖巧懂事。
他說和我登記,從此以后我和他就是夫妻,陶枝就是我們的女兒,公司也是我們的,沒有人會察覺不對。
我掙扎過,拒絕?但是我知道了他的秘密,萬一拒絕后他惱羞成怒殺了我怎么辦?
為她報仇?要殺了陶強川嗎?別說我不敢,就算是敢,難道我真的就要為了她搭上我自已的一生嗎?我不想,我從始至終都是想好好的,光明正大光鮮亮麗的活著。
是她教我的,她教我為自已考慮,告訴我不管什么時候,都不要被任何人任何事裹挾。
可是答應(yīng),我又始終記得她最后看我的那一眼,讓我僅剩不多的良心在不安。
但最后我妥協(xié)了,有陶強川脅迫的原因,當然,更多的是因為我不是一個好人。
我是忌妒她的,尤其是在她越來越耀眼以后,我仿佛就成了她身后的綠葉,不管有什么樣的光芒,卻都不會被人看見,最大的作用就是只能襯托她。
就連公司的員工也更為尊敬她,愛戴她,而我,在他們眼里也只是一個靠著她吃飯的可憐蟲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