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沒有女兒,女兒多大,什么身高體態(tài),這些錦衣衛(wèi)怎么會知道呢?”
賈雨村笑道:“可我知道。我現(xiàn)在告訴你,錦衣衛(wèi)自然就知道了。對外說的時候,可要說得細致一點?!?
陳忠軍皺眉思索片刻,忽然恍然大悟:“想不到你還真是夠陰險的,這些陰招,難道也是仙佛教給你從龍之術(shù)不成?”
賈雨村淡淡地說道:“我憑本事當?shù)街@點心機還不用誰教。若我本身是個廢物,仙佛會選我來從龍嗎?”
果然,賈雨村從北鎮(zhèn)撫司回家沒多一會兒,一個下值的錦衣衛(wèi)小旗就被他的一個朋友攔住了,一起到酒樓喝酒。
酒桌上,那個朋友頻頻舉杯,把小旗灌得五迷三道的,然后假裝不在意的問道。
“老兄,今天順天府審案的熱鬧你沒看見吧?那賈雨村當真是個人物兒,把頂頭上司都給打了!”
小旗醉醺醺地拿起一根兒已經(jīng)啃過一次的肉骨頭,再次啃了起來,不屑地笑了笑。
“我雖沒去看,但京城地面上的事兒,什么能瞞得住我?那廝下午來北鎮(zhèn)撫司,指揮使還讓我?guī)退覗|西呢?!?
朋友漫不經(jīng)心地問道:“他一個御史,跑到你們北鎮(zhèn)撫司去找什么東西呀,卻是怪事了?!?
小旗憤怒地把骨頭扔到地上:“媽的什么破酒樓,肉骨頭都沒有肉!掌柜的,給我滾出來!”
朋友趕緊安撫,把一根有肉的骨頭塞到他手里,然后再次問道。
“莫不是賈雨村去打聽胡少卿的陰私之事,準備先下手為強,彈劾胡少卿?”
這個猜測是合情合理的,但這位朋友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,只為不引起小旗的懷疑。
小旗果然中計,一邊啃著骨頭,一邊醉醺醺地哼唧著。
“官員陰私之事,只能稟報給當今!他算個什么東西,也配來問這種事兒?
他問的是民間之事,指揮使看在他奉旨審案的面子上,讓我等幫他找出來了?!?
朋友緊張得心頭狂跳,臉上卻不露聲色:“什么民間之事啊,還值得到北鎮(zhèn)撫司去打聽?”
小旗此時已經(jīng)搖搖欲墜:“他一口咬定那個忘娘有個什么女兒,想問那女兒的年歲和體態(tài)。
這等小事兒錦衣衛(wèi)本來不會留檔的,也是趕巧了,今年那忘娘曾發(fā)過一次瘋癲。
當時她在街上采買繡線,結(jié)果一個官員帶著自己的小女兒上街,她抓著人家孩子哭喊。
后來又說是認錯了人,因為此事牽涉官員,錦衣衛(wèi)就記了一筆?!?
朋友咽了口口水:“那……那也不是她女兒啊,檔案中如何會有她女兒的身高體態(tài)呢?”
小旗嘿嘿笑著趴在了桌子上,眼看就要打呼嚕了,朋友使勁推他兩下,讓他保持一點清醒。
“你傻呀?她既然能認錯,自然說明那官員的女兒和她女兒年歲體態(tài)類似啊。
所以嘛,應(yīng)該也就是三四歲的女孩兒,大概跟這張桌子差不多高,胖乎乎的,短眉毛大眼睛,也就這些吧。”
說完,小旗再也撐不住了,呼呼大睡過去。那朋友心神不定地丟下一錠銀子,讓掌柜的照顧好小旗,自己先走了。
那朋友東拐西拐地來到王家大宅,從角門進去,直奔王子勝的住處。
王子勝聽完匯報后,眉頭皺了起來:“賈雨村打聽這些事兒,究竟是要干什么呢?”
接著他忽然想到了什么:“不好,你多拿些銀兩,去找順天府看牢房的,我今晚還得去一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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