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剩下一種,幾乎要碎掉的脆弱。
“我找陳江?!彼穆曇粲行﹩?。
“他今天很累,已經(jīng)休息了,不見客?!苯p雪回答,語氣沒有絲毫松動。
“我不是客?!?
溫雨晴凄美的說著,她怎么又輸了?她不是客人啊,她想要走到陳江的心里去。
想著,她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,眼眸低垂,內(nèi)心空洞洞的,仿佛有什么重要的東西丟失了。
江輕雪沒有退,依舊擋著她。
“溫小姐,請你搞清楚?,F(xiàn)在,我才是他的未婚妻?!?
未婚妻三個字,她咬得很重。
像是在宣告主權(quán),也像是一把刀子,插進(jìn)了溫雨晴的心里。
溫雨晴的身體,輕輕晃了一下。
她看著江輕雪,看著這個被陳江捧在手心里的女孩,看著她臉上那份屬于勝利者的,理直氣壯的表情。
溫雨晴的眼睛,一下子就紅了。
但她沒有吵,也沒有鬧。
她只是后退了一步,然后,就站在那里,不動了。
她就站在那輛紅色的跑車旁邊,站在別墅大門的光影之外,站在那片冰冷的夜風(fēng)里。
她不說話,也不走,只是抬起頭,固執(zhí)地,看著別墅二樓,那個亮著燈的房間窗口。
她猜,陳江就在那里。
江輕雪愣住了。
她想過溫雨晴會和她爭吵,會質(zhì)問她,甚至?xí)还懿活櫟赝镪J。
她都想好了怎么應(yīng)對。
但她唯獨(dú)沒想到,溫雨晴會用這種方式。
一種近乎自虐的,沉默的,無聲的方式。
夜風(fēng)越來越大,吹得路邊的樹木,沙沙作響。
溫雨晴那件單薄的風(fēng)衣,被風(fēng)吹得緊緊貼在身上,勾勒出她瘦削的輪廓。
她好像感覺不到冷,就那么站著,像一尊倔強(qiáng)的雕塑。
江輕雪的心,莫名地,被刺了一下。
她站在門口的燈光下,溫雨晴站在黑暗里。
一明一暗,像是她們此刻的處境。
江輕雪忽然覺得,自己剛才那句未婚妻,說得有點(diǎn)殘忍。
五分鐘過去了。
溫雨晴還站在那里。
十分鐘過去了。
她還是沒動。
江輕雪的腳都有些站麻了,她看著那個在風(fēng)中顯得越來越單薄的身影,心里忽然有點(diǎn)不是滋味。
她咬了咬嘴唇,最終,還是忍不住開口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溫雨晴像是沒聽到,依舊看著那個窗口。
過了很久,久到江輕雪以為她不會回答了。
才聽到她的聲音,順著風(fēng),很輕很輕地飄了過來。
“我就想……跟他說幾句話?!?
“說完我就走。”
她的聲音里,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,卑微的乞求。
江輕雪的心,徹底軟了。
她看著溫雨晴,這個在寧城無數(shù)男人眼中,如同女王一樣的女人,此刻,卻為了見她的男人一面,像個最無助的小女孩,固執(zhí)地站在寒風(fēng)里。
江輕雪長長地,吐出了一口氣。
那口氣,在微涼的空氣里,化作一團(tuán)白霧。
她轉(zhuǎn)身,不再看溫雨晴,聲音卻傳了過去。
“……五分鐘?!?
“他在二樓最東邊的客房。”
說完,她沒有停留,直接走進(jìn)了別墅,關(guān)上了門。
她沒有再說任何一句,屬于勝利者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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